密室,於是藏身其中隱匿起來。等強盜散去,我才偷偷溜出密室找些食物充飢。我看大師你血染僧衣,身無長物,難道是同樣遭遇了強盜嗎?”
不殺和尚沉聲道:“你發現的密室在哪裡?”
胡笑天鎮定地道:“就在佛像背後的夾牆之中。密室內只剩下幾本經卷,並無值錢之物,是個藏身避敵的理想之處。”
不殺和尚目光一垂,落到那堆山yào黃jīng之上,忍不住咕咚一聲嚥了口唾沫,粗聲問道:“這些東西都是你在山上挖的?”
胡笑天點點頭道:“或許是菩薩保佑,小生黑燈瞎火的胡luàn搜尋也頗有收穫。不過我剛才聽見山下有喊殺打鬥聲,又見有人點起火把往北面去了。這等兇殺爭鬥之事,小生避之唯恐不及,不敢靠近窺探。大師,莫非那場打鬥與你有關?”
不殺和尚老臉微紅,怒道:“多嘴!灑家的事豈是你能探聽的?書呆子,去把你婆娘叫出來,灑家要用密室療傷。呵呵,等灑家打通了受傷的經脈,必叫宇文小兒受死!”他身為天下有數的高手,卻被一群晚輩追殺索命,實在是極為丟臉,不願在他人面前多說。
胡笑天心中暗笑,道:“大師療傷要緊,我們夫妻自當避讓。”說罷將山yào黃jīng等納入懷中,驀地留意到不殺和尚的眼神,心頭一動,把近半食物送到不殺和尚面前,笑道:“大師,相遇即是有緣。區區山野之物,算是小生孝敬佛祖的一點心意吧。”
不殺和尚日夜奔bō苦戰,早已餓得前xiōng貼後背,只是礙於身份面子不好意思開口,見胡笑天這麼知情知趣的主動奉上,咧嘴一笑,一把搶過,狼吞虎嚥地大嚼起來,邊吃邊道:“書呆子,你不錯。”
胡笑天告罪一聲,迴轉密室。當他推開石mén,望眼yù穿的李玄兒喜道:“你可算回來了!我還擔心你遭遇什麼意外呢。”胡笑天聽她語氣真摯不似虛偽,愣了一愣,輕聲道:“你果真擔心我嗎?”李玄兒登時大為後悔,淡淡道:“我是擔心你被惡人殺了,害我晚餐沒有著落。喂,你這趟出去,到底有沒有找到吃的?”胡笑天一笑置之,抓緊時間把不殺和尚的來意說出。李玄兒顧忌到不殺和尚的惡名,只得捏著鼻子同意假扮胡笑天的妻子,先ménghún過關再說。
李玄兒為防患於未然,撕下一角衣襟méng住面孔,牽著胡笑天的袖袍,嫋嫋婷婷地步出密室。不殺和尚見他們舉止親密,疑心又去了大半,哈哈笑道:“書呆子,你家娘子身材窈窕,腰細如柳,是個百裡挑一的大美人吧?”胡笑天道:“哪裡哪裡。賤內相貌平平,實在是羞於見人。”不殺和尚斜眯他道:“灑家一雙法眼閱nv無數,難道分不出美醜嗎?幸好你家娘子遮住了臉,不然灑家一時xìng起,只怕要當場壞了她的貞潔。”胡笑天哭笑不得,這酒ròu和尚真是什麼話都敢說!搖頭道:“福泉寺乃佛家修行之地,大師口出妄言,不怕佛祖怪罪嗎?”不殺和尚咧咧嘴,漫不在乎道:“怕什麼?灑家三十年前毀佛焚寺,佛祖若有靈的話,早已超度我去往極樂世界了!”
李玄兒聽得羞憤yù絕,又恐被不殺和尚窺破真容,輕輕一扯胡笑天的衣袖。胡笑天心領神會,道:“大師,夜深人乏,且容我們暫時告退,到相鄰僧房暫住一宿。”不殺和尚正sè道:“書呆子,灑家運功療傷時,你等切忌不可靠近密室。一旦驚擾了我,休怪灑家痛下殺手。”胡笑天唯唯稱是,拉著李玄兒走開。
福泉寺中房屋大半損毀,不過西側的僧房仍有兩三間勉強能夠住人。兩人既然假扮夫妻,便只挑了一間僧房,打掃之後鋪上乾草枯枝,各據一角分頭入睡。是夜李玄兒和衣而臥,聽著房間另一頭傳來的輕微鼻鼾聲,臉頰滾燙,心cháo起伏。這是她平生第一次和男子同宿一房,雖說江湖兒nv事急從權,沒有那麼多的禮法規矩,但奇異的感覺溢滿心間,令她久久難以入眠。
夜晚寒風呼嘯,殘破的mén窗不時有冷風灌入,令得室內涼如冰窟。胡笑天體內陽氣太盛,又曾在雪山頂上練功數年,自然不會畏懼這點寒冷,安之若泰。他一覺睡到天明,翻身坐起,轉眼看到李玄兒面向牆壁仍在沉睡,便輕手輕腳的走出僧房,打了井水洗臉漱口。此時東方破曉,一輪紅日撕破雲層,緩緩浮上了天空,通紅的霞光映照山林古廟,令人心靜氣爽。只可惜廟中古鐘未響,亦無群僧誦經,少了幾分莊嚴肅穆。
胡笑天有了昨夜的經驗,又去挖來一堆山yào黃jīng,洗淨後興沖沖的迴轉僧房。進了mén卻發現李玄兒仍舊躺在枯草上一動不動,不禁微覺奇怪,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