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得保證李山的安全,否則如何能面對寶貝女兒?
李山身材只是中等,站在戰鋒跟前幾乎矮了兩個頭,乍一看氣勢便弱了三分。但他雙足釘穩地面,如淵渟嶽峙,無形中散發出一種壓不垮、碾不碎的剛強堅硬。李山拱了拱手,不卑不亢地道:“戰鋒,我來了!你若有本事,不妨將我的腦袋割去!”
戰鋒冷笑道:“割腦袋多麻煩,不如讓我敲成碎片好了!”
李山淡淡道:“戰鋒,你不必徒費口舌激怒我。我曾在西北的草原戈壁練刀三年,什麼苦沒吃過?什麼凶神惡煞沒見過?多說無益,戰罷!”倉啷一聲龍吟,長刀出鞘,斜斜指向對手。李山一刀在手,殺氣勃發,竟給人陡然拔高三尺的錯覺,再仔細看去,那柄吹毛斷髮的寶刀上血光隱現,似乎有一絲絲的血跡在流淌。
戰鋒神色微動,一字字道:“莫非你就是馬賊口中傳說的‘血刀’克里木?那個獨來獨往,萬里草原的神秘刀客?”
李山坦然承認道:“克里木正是我曾用過的化名。”
戰鋒不由慎重起來,氣勁到處,周身骨骼突然爆發出一陣嗒嗒的輕響,本就高大雄壯的身軀瞬間又脹大了一圈,簡直如同金剛現世,望之便覺得恐怖。中原豪傑不曉得血刀克里木的傳說,但他可是一清二楚!這位神秘刀客專門以馬賊練刀,三年來橫掃塞外草原,摧毀了大小近百股馬賊團伙,所斬殺的塞外高手數不勝數。據說只要血刀出現,連戰馬都會駭得四蹄癱軟。這樣的對手,心志、膽略、經驗、刀法都不會存在什麼弱點,要想取勝,惟有拼盡全力正面一戰!
兩大高手眼神一觸,各自的殺氣狂湧向前,驀地在半空啵的相撞,頓時寒風大作,氣溫驟降。除開那些功力深厚的武林前輩,其餘觀戰之人都不自覺地後退數步,紛紛運功相抗。
“好強大的殺氣!”“戰鋒終於要動真格的了!”
李山心知對手連戰連勝,氣勢已趨近頂峰,斷不能讓他搶得先手主動權,長刀電閃,匹練似的刀光倏忽飛起,直取戰鋒的要害。此時恰好有一縷陽光斜射下來,再被刀身巧妙的折射,耀眼的光芒如蓮花般盛開。戰鋒眼前一花,竟看不清來刀攻擊的方位,足尖使力,龐大的身軀如狸貓般輕盈後躍,雙斧如封似閉,緊緊護住前胸要害。李山連聲怒喝,刀光如長江大河般拍擊過去,一時間將戰鋒殺得步步倒退。
眾人不由大譁,若非親眼所見,誰敢相信李山刀法凌厲如斯?李山雖是左一丁的師弟,但他的名聲遠遠不如左一丁響亮,加之遠赴塞外數年,又與中原武林斷了聯絡,幾乎無人瞭解他的實力。當雷家忽然決定招李山為婿時,很多人頗不以為然,甚至還在暗中恥笑。
胡笑天目光如炬,一眼便看出李山的功力、刀法都有所提升,比當初惡戰項虎時要高出一截,招式轉換間竟有幾分雷家刀法的神韻,兇狠剛猛兼而有之。他心中一動,莫非李山已從雷紅滔處習得了雷家絕學?雷紅滔只得雷麗一個獨生女兒,偏偏雷麗無法繼承他的真傳,所以將一身絕技傳授給女婿也是情有可原的。
李山雖然出其不意搶佔了進攻先手,但戰鋒是什麼人,怎可能任憑你一味搶攻?戰鋒不過是退了三步,待李山的銳氣一失,雙斧掄圓猛砍,口中猶如雄獅般狂吼起來,滅世霸王決全力運轉,罡風外洩,無堅不摧。只聽噹噹數聲巨響,雙斧極為霸道的震開長刀,照準李山的頭顱直劈而下!李山在塞外出生入死,更惡劣的情勢都遇見過,危急關頭仍然冷靜如鐵,長刀急撤而回,化作一層又一層刀幕護住自身,腳下連踩八卦方位,忽左忽右的變幻不停。
胡笑天正看得津津有味,頭頂忽然被一小塊硬物咚的砸中,一低頭,一根雞腿骨跌落腳邊。他回首望去,想看一看究竟是誰在搞惡作劇。只見右側一棵大樹上,正蹲坐著一個蓬頭垢面,衣衫襤褸的怪人,他頭髮眉毛鬍鬚都連到了一塊,黑白灰三色混雜,已不知多久沒有清洗修剪了,手裡正抓著一隻大肥雞亂啃,不時噗噗四處亂噴雞骨頭。由於所有人都關注著李山和戰鋒的惡戰,無人留意這怪人是何時出現的,自然也沒有人去制止他。
胡笑天心中暗怒,忍不住瞪了那怪人一眼。不料那怪人感官極其敏銳,幾乎是同時間鼓起眼珠反瞪過來。胡笑天眉頭微皺,竟對那怪人升起一種熟悉的感覺,似乎在哪裡見過對方。那怪人渾身一震,咧嘴笑道:“小毛,你是小毛?!”忽然橫空躍來,一把抓住胡笑天的肩膀,將他輕輕鬆鬆的帶回樹上,一雙渾濁灰白的眼眸湊到他的面前,狐疑地道:“奇怪,你好像又不是小毛,你是誰?”
胡笑天驚得手足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