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的工場,嚴禁任何外人進入。考慮到今日會有大批賓客光臨,雷家將練武場臨時佈置成露天酒席,排開近百桌,張燈結綵,喜氣洋洋。而在議事堂內另開了十桌高階宴席,專門招待貴賓。雖然時間還早,但雷家的女人們忙前忙後,臨時聘請的大廚們切菜燒菜,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
李山一路行來,不論認識的不認識的都向他恭喜道賀。雷家堡內十之**都是雷家人,幾乎人人與雷麗沾親帶故,不是姑姑嬸嬸,就是堂姐堂妹,李山不能失了禮數,一一含笑回應,笑得臉都僵了。胡笑天忍不住打趣道:“李兄,從今往後,你便有數以百計的親戚了。到過年的時候,這紅包豈不是要發到手軟?”李山瞥了他一眼,苦笑道:“胡兄,我是丐幫弟子,口袋中空空如也,哪有富餘的錢財?這時候我就羨慕你了,家有萬貫,一擲千金,自不會在乎這種小錢。”胡笑天笑道:“雷姑娘乃是雷堡主的獨生愛女,性格豪爽大方,你既然娶了她,還怕沒錢花嗎?”李山搖搖頭道:“我一堂堂五尺男兒,豈可伸手問女人要錢?胡兄,你這是看扁我了”胡笑天不以為然道:“你們夫妻一體,何必分得那麼清楚?你的是她的,她的還不是你的?比如你們今日收到的賀禮,難道還要關起門來一分為二,各拿一半才合理嗎?李兄,男子漢大丈夫,心眼不要太小。”李山嘆道:“論口才我不如你,可是一想到要用女方家的錢,我心裡總是彆扭。”
說話間兩人進入了雷家的議事堂。廳堂上已擺好桌椅,重新佈置了一番,少了幾分莊嚴凝重,多了幾分歡樂喜氣。除開忙碌的婦人家僕,大廳上還坐著幾位神光內斂的高手,李山的大師兄左一丁赫然在座。那幾人正在說著武林中的典故,談笑風生,俱都氣度不凡。
坐在中間位置的是一位身穿紅袍,白髮如銀的老者,他身材高大魁梧,紅光滿面,笑聲洪亮,如同一頭蹲坐的猛虎,散發著掩飾不住的霸道氣勢。他右手側坐著另一位五十歲左右的青衣老者,身材瘦削,筋骨健壯,雙目開闔之際如有電閃,眼角處佈滿了皺紋,彷彿一顆久經風霜的老松。另一側坐的是左一丁,他特意換上了新衣裳,只是在衣服下襬處縫上了不顯眼的補丁。左一丁身邊是一對舉止親密的中年夫婦,男的清朗挺拔,女的溫柔大方,讓人一看之下便心生好感。
胡笑天一踏入大廳,便感到一股浩大雄渾的氣息撲面而來,心中微動,腳下故意一頓,做出躊躇不前的姿態。
李山低聲道:“胡兄,他們都是我的長輩,不要害怕。”扯住胡笑天的手臂,徑直來到眾人跟前。
那紅袍老者哈哈笑道:“小山啊,這位便是你的好友嗎?怎麼是一位讀書人?”李山道:“胡公子是蘭州盛景行的少東家,還是赴京候選官員的秀才,與我是在途中偶然結識。胡公子雖然不懂武功,但天生俠肝義膽,鐵骨錚錚,與駝妖、項虎等黑道惡梟面對時怡然不懼,極為難得。”那青衣老者動容道:“他便是你曾經提到過的胡笑天胡秀才?”李山道:“正是莫伯伯,那件遺物能順利轉交到你的手上,認真說起來胡公子有一半的功勞。”那青衣老者點點頭,人影一晃,已到了胡笑天面前,和藹地拍了拍他的肩頭,道:“老夫姓莫名虎傑,是莫氏一族的族長。你能不顧生死仗義相助,這份恩情我莫氏一族銘刻於心。日後若遇上什麼難處,只要找到我莫家,一定不會推辭。”胡笑天施禮道:“多謝莫族長抬愛,小生受之有愧。其實全靠李兄的膽色武功和雷姑娘的火器,才能驚走那些惡徒。”李山笑道:“胡公子,你莫要謙虛了。換做一般人,可沒有勇氣獨自引開駝妖來,我為你引薦一下我的長輩。”
那紅袍老者正是雷家堡當代家主雷紅滔,那中年夫婦是華山劍派掌門鄔秋紅及其夫人劉君梅,連左一丁、莫虎風在內,胡笑天正式以晚輩之禮一一拜見。
雷紅滔對胡笑天越看越滿意,笑道:“胡公子一表人才,前途無量,天生大丈夫氣概,不錯不錯可惜老夫只得一個女兒,否則也要招你為婿。”劉君梅抿嘴一笑,道:“雷堡主,即使你願意嫁女兒,也要看人家願不願意娶呀,總不能你看中的好男兒都收入雷家堡吧?”雷紅滔眼睛一瞪,大聲道:“劉女俠此話何意,難道我雷家的姑娘配不上他嗎?”劉君梅道:“那倒不是胡公子身家豐厚,相貌堂堂,我猜他早已成親了,對嗎?”胡笑天微笑道:“正是。縱使雷麗雷姑娘有貌若天仙的姐妹,小生亦無福結識了。”眾人皆笑,此事揭過不提。
拜見過幾位長者,李山引胡笑天到一側的偏廳暫時休息。談到此次忽然訂親,李山坦言是雷家人先提出來的,由莫虎風做媒玉成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