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此人凌遲處死,否則難消心頭之恨。
閻九道:“胡公子,你我無親無故,請不要干涉我的決定。四哥,我也有兩個條件,不知你答不答應?”閻四笑道:“小九,你只管開口,任何條件我都會答應。”閻九低聲道:“第一,請你即刻發動所有人手,找回我爹的遺骨,按宗主規格隆重下葬,別讓他老人家死了都不得安寧。”閻四肅然道:“讓老宗主入土為安,這是我身為晚輩應當做的。小九你放心,如此要緊之事就包在我身上了。”閻九點點頭,接著道:“第二,胡公子乃我的救命恩人,請你放他一條生路,不要為難於他。”閻四大度的一揮手道:“他想去哪便去哪,我向歷代宗主靈魂發誓,決不動手阻攔。”
閻九長嘆一聲,道:“我為女子之身,本就不適合修煉本門功法,更不願拋頭露面行走江湖。由四哥你出面統領門下弟子,不論武功、經驗、名望,實在是最理想的人選。爹爹在天有靈,也會同意我把宗主令牌交給你。”閻四顫聲道:“那宗主令牌可在你身上?”閻九道:“當然。四哥若想要,便拿去好了。”說著伸手探入懷中摸索。閻四急不可耐的走上兩步,笑道:“小九,你……”話未說完,驀地毒煙飄揚,寒芒閃爍,嗤嗤的暗器破空聲急如驟雨。濃煙之中,閻九一掠而上,閃耀藍光的指劍直刺他的要害。閻四怪叫一聲,手上憑空多了一把鐵扇,如封似閉,連連格擋。但見兩條人影高速撲擊糾纏,內勁衝突啪啪爆響,下一刻,人影倏然分開,冷冷對視。
閻四的胸腹處赫然插著十餘根長長的牛毛細針,閃閃發亮,望去頗為詭異。他咬牙切齒道:“小九,枉我對你一片真心,你卻要動用‘百鬼收魂針’對付我,這算什麼?你就這麼急著要殺掉我?”
閻九恨恨道:“閻四,別假惺惺的故作委屈!是你先出手殺了玉伯和花嬸!你今年是四十二還是四十三?竟痴心妄想要娶我,簡直是白日做夢,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寧可一死,也不願清白身子被你這骯髒卑賤的小人汙辱。”
閻四沉默片刻,冷冷道:“小九,是你逼我選取下策的。無論如何,今天我必須拿到宗主令牌!我既知你藏有本門秘寶,豈會對你沒有防備?”嗤啦一聲裂響,撕開胸前的衣襟,露出底下一件銀光閃閃的軟甲,那些收魂針釘在軟甲表面,卻無法穿透。
閻九心底一沉,轉首對胡笑天急聲說道:“你快破窗而走,我會攔住他!”
閻四狂笑道:“想走?!下輩子吧!幽魂侍衛,給我殺了這可惡的書生。”
話音落處,一位全身上下黑衣籠罩,僅露出一雙冷厲眼眸的魂衛撲入房中,彷彿奪命幽魂一般,帶著漫天殺氣衝向胡笑天。
閻九自然不能坐視胡笑天被殺,立時揮掌攔截。閻四笑道:“小九,我才是你要找的人。”鐵扇輕點,幾縷冷風射向她上盤要穴。閻九被迫手腕一擰,指劍劃出,噗噗!劍鋒刺到鐵扇扇面之上,竟割不裂看似柔軟的材料,反被對方蘊含的內力輕鬆震開。閻九一沾即走,卻始終擺脫不了那如跗骨之蛆的鐵扇,種種手段都被知根知底的閻四所剋制,轉眼落在了下風。
那魂衛足尖輕點地面,厲嘯一聲,抖手亮出一把短刀,冷刃破空,毫無花俏的劈向胡笑天脖頸,心底暗暗冷笑,拿著一根破木頭嚇唬誰呢?他速度極快,刀法簡潔凌厲,無論武功或是殺人技巧,都超過聯竹幫眾人數倍。一刀劈落,殺意如潮,根本不容胡笑天閃避。
敵人實力如此之強,胡笑天面色依然平靜,專注於手中的紅木桌腿,彷彿正在欣賞一把絕世寶劍,對於那迅若奔雷的敵刀宛若未見。他前幾日初步領悟神鬥之術,今日又摸到了突破冥神真氣鎖的門檻,深深明白自己的優勢和劣勢,凝聚的精氣神至多能發出一劍,很難支撐住施展第二劍。因此與強敵過招,一劍便定生死。
刀光之下,胡笑天灑然一笑,紅木桌腿隨意抖顫,勾勒出玄妙莫名的神奇軌跡,一股沛然莫御的劍氣平地而起,迎向那奪目的刀光。
劍氣蔓延,刀上揮發出的殺意如冰雪消融。
那魂衛周身一冷,血液幾乎凍結,每在森然的劍氣中前行一步,,肌膚上撕裂的疼痛感便強一分。饒是他搏殺經驗極為豐富,亦想不明白,一個手無寸鐵的書生如何能激發出這等劍意?是奇蹟或是神蹟?想不明白便不要想,狹路相逢勇者勝!那魂衛亦激起了拼死一戰的決心,猛的大喝三聲“殺!殺!殺!!”全身功力凝聚,刀芒暴漲,硬生生破開劍氣屏障,如閃電般當頭劈下。這一刀如夢,如幻,驚豔絕倫,實乃他畢生心血精力凝聚後所發的最強一刀。
胡笑天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