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泉見蘇玉卿眼睛紅腫,一直守侯在胡笑天身側,不禁暗暗稱奇,這寶貝女兒眼高於頂,素來對年輕男子不假辭色,怎麼會忽然轉變了性格?皺眉問道:“卿兒,公子是如何受傷的?你大哥躲到哪裡去了?他護衛不力,翫忽職守,我要依幫規嚴懲他!”
胡笑天忙道:“請長老息怒!今天的事情我亦負有相當大的責任,是我把浩然兄遣開的,不然那刺客決不會傷到我半根毫毛。這是我自作自受,和浩然兄並無太大關係,請不要責罰他。”
蘇泉搖頭道:“公子此言差矣!不以規矩,不成方圓。保護公子的安全是浩然責無旁貸的重任,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只要你被人傷了,他就要負責,就要接受相應的懲罰。如果因為公子求情,又或者是我義子的緣故,我這次饒了他,那我又如何面對其他幫眾?又如何能令我手下的上萬弟子信服?既然定下了幫規家法,不論是誰觸犯,都必須一視同仁,這才能夠令行禁止,約束眾人。‘不法法,則事毋常;法不法,則令不行’。假若公子日後能登上教主寶座,最好牢記這一點,否則難以樹立威信。”
胡笑天聽罷汗流浹背,愧然道:“多謝長老提醒,笑天必定銘刻於心,不敢或忘!”
蘇泉語重心長道:“俗話說良藥苦口,忠言逆耳。公子是明白人,一切應以大事為重。雖然此時急需招攬人才,籠絡人心,但切不可自亂法度,賞罰不明。‘釋法術而心治,堯不能一國;去規矩而妄意度,奚仲不能成一輪’。此乃古人的經驗之談,可做今日借鑑。”
胡笑天誠懇地道:“笑天缺乏治理幫派的經驗,所作所為隨心所欲,確實對大事不利。所謂‘誅不避貴,賞不遺賤’,身處上位者,首先要公平公正。儘管這是知易行難的事情,但堅持做下去,終會令眾人心服口服的。若我以後有做得不對的地方,還請長老以前輩的身份直言相告,千萬不要有什麼顧慮!”
蘇泉欣慰地點頭道:“公子心胸開闊,知錯立改,果然有大家風範!我沒有看錯人!”
宋謙笑道:“長老又幾時看錯過人了?”說著解下腰間的寶劍,遞給胡笑天道:“公子,此劍名‘逐月’,吹毛斷髮,鋒利無匹,公子今日曾經用過的。請公子笑納!”
胡笑天擺手道:“這是你的家傳寶劍,我如何能要?何況我無法驅使內力,發揮不出此劍的三成威力,若拿了它,豈不是暴殄天物嗎?”
宋謙正色道:“區區一把寶劍,怎能跟公子的性命相比?如果公子今天有寶劍護身,以你的劍術完全可以暫時抵禦敵人的偷襲,等待援兵到達,斷不至於受傷。眼下危機四伏,對方隱身於暗處伺機行刺,所以公子最好有一把防身利器,以防萬一呀。”
蘇玉卿聽得心動,偷偷一扯胡笑天的衣服,低聲道:“既然宋叔叔一片好意,你就收下吧!”
胡笑天心知再推辭就太虛偽了,哈哈一笑,伸手接過寶劍,道:“那我就不客氣了!我發誓,此劍在我手中,總有一天會大放光彩,威震天下,必不辜負宋幫主的信任!”
蘇泉問道:“那刺客是成鷹派來的嗎?”
胡笑天道:“正是!她和上午行刺我的使矛大漢乃是一夥的,已自殺身亡了,沒有留下任何可供追查的證據。經過了此事,我萌生了一個想法,不知兩位是否支援?”
蘇泉望了一眼蘇玉卿,蘇玉卿知道他們要談公事,乖巧地道:“爹,宋叔叔,我該走了!你們慢慢聊,不過不要聊得太久哦,大夫囑咐他要好好休息。”
蘇泉搖頭嘆道:“他?他是誰呀?人說女生向外,果然不假。”
蘇玉卿羞得俏臉飛紅,跺足嗔道:“爹,你為老不尊!人家不理你了!”飛快地瞄了一眼胡笑天,依依不捨地出門去了。蘇、宋二人相視而笑,以胡笑天的鎮定自若,亦不禁尷尬起來。
蘇玉卿含羞跑出客房,一路回憶起和胡笑天親密擁吻的情景,又喜又甜,芳心怦怦直跳,尤其是那種蝕骨消魂的感覺,令人回味無窮。她第一次知道,原來男女之間可以如此美妙,心裡不由偷偷期盼著,能再一次體驗那種如火的激情。她一回到自己居住的小院,便看見蘇浩然呆立在屋簷下,神情茫然沮喪,疑惑地問道:“大哥,你怎麼站在這裡吹風?爹正在找你呢,他為了胡公子遇刺一事大動肝火,你要趕快想好對策!”
蘇浩然抬眼望去,只見她眉目含春,嬌羞不勝,呈現出一種從未有過的美麗,彷彿初次綻放的花朵。心頭酸苦交加,開門見山地問道:“卿兒,你是不是喜歡上胡笑天了?”
蘇玉卿臉色通紅,垂首扭著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