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笑天倒抽一口冷氣,那三人身手不俗,卻躲不開這粗陋的陷阱,要麼是剛才的煙霧中混有強力迷藥,要麼是猝然發動的暗器淬有劇毒,令他們瞬間失去了行動能力那戴著面具的黑衣人算計極深,手段毒,一招未發便結果了三名強敵,理應非常瞭解對方的行事風格和防護手段,不動則已,一動必然見血封喉如此人物,堪稱勁敵
那四人繞到樹後,分工合作,小心翼翼地拆除了幾處藏而未發的機關,確信安全無憂後,方砍斷繩索,把那白衣男子抬到一旁其中一人按住他的背心輸送真氣,另一人大聲問道:“聶兄,是誰下的毒手?他去了哪裡?”那白衣男子渾身抖顫,拼盡力氣嘶聲叫道:“毒、毒,我身上有毒”話音剛落,剛才碰過他身子的兩人驚呼跳起,忙不迭地舉手察看,只見手指、掌心已染上一層淡淡的黑色,滲入肌膚深處,無論怎麼擦拭都擦不掉其餘兩人暗呼僥倖,對視一眼,果斷舉起兵器朝同伴的手腕剁去竟要來一招“壯士斷腕”中毒的那兩人駭然閃開,驚叫道:“你們瘋了不成?有解毒丹藥沒有?快拿來”不到最後關頭,誰又捨得剁掉雙手?
眾人手忙腳亂間竟沒發覺敵人悄悄潛行而至,驀地劍光驟閃,猶如毒蛇出穴,無聲無息的刺向一中毒的高手
胡笑天大訝這一招居然是正宗的衡山劍法難道那戴著面具的黑衣人是衡山劍派的弟子?眼看這一劍角度刁鑽,去勢如電,深得衡山劍法的真諦,換成是他來施展也不過如此衡山劍派上下,還有哪位具有這般實力?心念一動如夜梟般滑落樹梢,縱身掠去
那黑衣人出其不意突施殺招,劍光掠過,一名敵手中劍倒地跟著手腕一抖,劍如疾風驟雨,朝著其他三人刺去,森冷的劍意卷送,地面的枯葉頓時化成齏粉
“又是你”那三名高手齊聲怒喝未曾中毒的兩人立時聯手突前兵器展開,噹噹擋下敵劍,而第三人則向後倒退,邊退邊掏出一枚花炮點燃,嗖的射上半空只聽轟的一聲巨響,高空中盛開了一朵絢爛的紅色煙花那人鬆了一口氣獰笑道:“臭小子,這回你死定了”驀地背心一涼胸口處冒出了一截明晃晃的劍刃,他愕然垂首口吐血沫:“怎會……這……樣?”
胡笑天刷的抽回長劍,一腳踹飛屍體,厲聲道:“白雲宗的狗賊,統統該殺”橫劍疾掃,配合那黑衣人前後夾攻
胡笑天突然現身出劍,令正在交手的雙方均感錯愕那黑衣人劍法一變,如大海興波,怒濤拍岸,每一劍擊落都凝聚著毀滅的力量,顯示出他真正卓不凡的實力白雲宗的兩名高手膽氣已洩,又被胡笑天自身後侵擾,如何擋得住對手威力浩大的獨門絕學?不過五招,一個被攔腰斬斷,另一個給劈開頭顱,全都中劍慘死
那黑衣人橫劍當胸,傲然望向胡笑天:“閣下眼生得很,不知是泰山劍派門下的哪一位?”
胡笑天大笑道:“你不認得我了嗎?”
那黑衣人目光一凝,沉聲道:“想說便說,何必故弄玄虛?”
胡笑天喝道:“看劍”前足虛點,長劍豎起,一招“祝融朝聖”朝前刺去此招乃是正宗嫡傳的衡山劍法,在他手中用出,隱隱含有恭敬之意,表明了切磋劍術的意圖
那黑衣人驚咦一聲:“你也會使衡山劍法?”上身微晃,長劍外撩,一招“白鶴展翅”當的格開來劍,劍勢迴環,反削向對手右臂,亦是衡山劍法中一記妙招“平沙落雁”只見劍光閃爍,火星飛濺,兩人你來我往互有攻守,彼此的劍法套路絲絲入扣,宛如同門師兄弟在練劍切磋
鬥到興起處,兩人都使出全力,騰挪閃躍,運劍如飛,劍氣飛散四射,登時將方圓十丈內夷為平地他們鬥劍時甚有默契,每一招用的均是衡山劍法,劍光滾滾如潮,竟是平分秋色
“胡師弟”
“高師兄”
兩人同時停手,相視大笑那黑衣人摘去面具,不是久違的高青城又是誰?兩兄弟久別重逢,喜不自勝,一個有力的熊抱代替了千言萬語
高青城也已完全褪去少年的青澀,膚色如銅,面如雕塑,既散發著男人成熟俊朗的魅力,也帶著幾分堅韌無情的冷酷,與有著“玉面神龍”之稱的姬浩明堪稱一時瑜亮他是真正的習武天才,天賦非凡,儘管練劍以來缺乏名師點撥,但憑藉著自身的努力,如今已是七大劍派年青一代中公認的第一人他與胡笑天不僅曾是同門師兄弟,還結拜為異姓兄弟,一起出生入死,彼此的情誼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
高青城冷峻的面容蕩起絲絲笑意,猛的捶了胡笑天肩膀一拳,道:“四年不見,你的劍術一點沒耽擱呀不錯”
胡笑天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