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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二見那蒙面刀客被殺得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似乎隨時會中刀斃命,不禁暗暗訝異,莫非自己看走眼了不成?心中驀地一動,此人的刀法看似雜『亂』無章,卻每一式都連綿無隙,竟織就了一張密不透風的刀網,令所有攻勢寸進不得,隱然立於不敗之地!既然如此,那他為何故意裝作不敵?怒火忽起,白骨權杖一挺,無聲無息地向前點去。胡笑天顧忌到閻二於一旁掠陣,不yu展現自己的真正實力,以免惹動這個老怪物親自出手,是以邊戰邊退,眼角餘光一直留意閻二的動靜。這時發覺對方出招攻來,心知偽裝已被看破,刀隨身走,猛然發力後躍。噹噹噹,那三名魂衛手腕劇震,白骨刀險些脫手飛走,不由相顧駭然,原來敵人一直隱而未發!微一錯愕間,敵人如大鵬展翅,嗖的自眼前消失。
閻二不意胡笑天如此機敏狡猾,心底殺機愈盛,足尖一點地面,身法加速,白影忽閃,直刺入他的護身刀幕之中。
叮!刀光震散,jing鋼鍛造的刀刃寸寸斷裂。
內力反震,胡笑天大笑道:“多謝前輩相送!”後退之勢陡然加快數倍,如離弦之箭般沒入林中。閻二追之不及,瞧著滿地碎裂的刀片,悻悻地收手暗罵一聲:“小滑頭!”
閻二全力一擊非同小可,饒是胡笑天以鋼刀碎裂為代價脫身飛走,經脈受到敵人內力衝擊,刺痛難耐。他藉著夜sè掩護,在樹林中左拐右拐,小心地不留下什麼蛛絲馬跡,片刻後穿林而出,越過一片『亂』石堆,來到一片斷崖下方停步喘息。回首望去,林海起伏,山嶺沉寂,並沒有追兵出現,曉得閻二他們急著搜尋寶劍下落,無暇旁顧,不由鬆了一口氣,趕緊掏出丹『藥』吞服。閻二不愧是邪道頂尖高手,簡簡單單的一刺,便破去了他引以為傲的獨門劍法。假如真個當面鏖戰,不出十招他必受重傷!
胡笑天心中暗歎,可惜自己悟劍時被人打斷,未能把劍法進一步濃縮提升,不然的話何至如此狼狽?細細回想閻二的那一記殺招。竟然與自己施展過的神鬥之術有異曲同工之妙心有所感,闔眼入定。
不知不覺間長夜消逝,黎明降臨,東方升起了一輪紅ri。晨鳥出林,萬物復甦,又是新的一天。
胡笑天靜坐了一夜,頭髮衣服都被『露』水打溼,終於功行圓滿,緩緩睜開眼眸。只見晨曦動人,山花爛漫。奇樹優美,山勢起伏妙不可言,當真是處處蘊含天地至理,引人無窮遐想。腦海中不覺閃過閻二那鬼神莫測的一刺。隨手摺了一根樹枝,在身前緩緩舞動起來,劍氣散發,三丈之內花草紛飛飄揚。胡笑天越舞越急,那些花草碎屑彷彿受到神奇的力量吸引,竟在空中凝聚連貫成一條綠sè草龍,盤旋翻飛,變幻無窮,忽聽波的一聲悶響,所有碎屑徹底化為肉眼難辨的粉末。同時消失。胡笑天哈哈一笑,一躍而起,手中的樹枝鮮嫩如初,絲毫未損。就在這時,忽聽上方風聲大作,有人自崖頂墜落,砰的重重撞在『亂』石上,汙血飛濺。
胡笑天嚇了一跳,剛剛領悟到絕妙劍法的好心情為之一空,怎麼大清早就遇到這等倒黴事?目光掠過。只見那落崖之人頭髮蒼白,滿臉皺紋,身上披著一件破碎的衣裳,手臂腿腳『裸』『露』在外,面板白皙。曲線起伏有致。胡笑天搖搖頭,正yu走開。驀地心頭一跳,再仔細端詳那死者的面目輪廓,失聲道:“何盈盈?!”不過一夜工夫,何盈盈就彷彿蒼老了二十歲,原本飽滿光潔的肌膚失去了光澤,如同被某種邪惡的生物吸乾了jing血,而且她身上有多處抓傷瘀傷,分明是在臨死前遭受了殘酷的yin辱折磨。
胡笑天一震:“難道是採yin補陽之術?”心念電閃,當世之中,以白雲宗門下最擅長這等霸道邪術,偏偏自己前幾ri還碰見了宇文政!莫非這sè中惡魔也來湊熱鬧?何盈盈乃是恆山派的嫡傳弟子,內力jing純,至少有二十年的根基,若被宇文政全數吸收煉化,那還得了?!抬眼望去,山崖高有數十丈,崖頂上卻是空空如也,鬼影俱無。
胡笑天繞到山崖側面,施展輕功飛身而上。來到崖頂,只見草地上遺留有一灘汙血和幾片碎布,除此之外再無更多線索。胡笑天眉頭緊皺,假如自己的猜測屬實,宇文政眼下功力暴漲,想要誅殺此賊豈不是難如登天?又該如何把這個訊息通報給恆山派知曉?山風吹來,松濤陣陣,心中多了幾分憂慮。突然,視野中驚起一道燦爛奪目的劍光,彷彿長虹貫ri,直衝雲天。胡笑天眉尖一跳,好一把稀世寶劍!只見那道璀璨的劍光迴旋絞動,宛如銀龍翻騰,忽起忽落,動作十分激烈。當此之時,唯一的可能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