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種懾人的氣魄。
那蔡大虎大吃一驚,敢情這秀才精通拳腳,不是善茬。狠狠瞪了蔣屠戶一眼,暗怪他多事招惹仇家,同樣抱拳道:“敢問兄弟是混哪條道上的?有什麼字號?來杞縣是想發財還是會友?”
胡笑天淡淡道:“胡某來自西北道上,與不殺和尚略有交情,至於綽號什麼的說了你也不知道。今日來此純粹是要和朋友會面,應該不至於攔住四海幫的財路。”
蔡大虎眉心微皺,將信將疑,道:“不殺和尚乃堂堂黑道十大高手,傳聞當中總是獨來獨往,閣下莫不是借他的名頭來嚇唬人吧?”
胡笑天哪裡會把這號人物放在眼裡,沉聲道:“是又如何?我不想欺負你們,希望你們能知難而退,免受皮肉之苦。”
蔡大虎等人面面相覷,忽然縱聲大笑起來,彷彿聽到了極為可笑的笑話,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只聽一聲尖利的呼哨,遠近各處一下子冒出數十條紋身大漢,拿著棍棒不懷好意的圍攏過來。蔡大虎囂張地叫道:“外鄉人,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這裡是我四海幫的地盤,只有我蔡大虎欺負別人的份,甭管你有多大能耐,到了杞縣都得給我老老實實夾緊尾巴!讓你蹲著別想站著,讓你跪下別想趴下!”蔣屠戶腆著臉笑道:“大虎哥,待會讓兄弟們按住這死秀才,我來打斷他的狗腿,給他長點記性。”蔡大虎傲然道:“有我坐鎮,你先上去扇他十記耳光出出氣!”說話間那數十條大漢已逼近,氣氛驟然緊張,附近的行人商家盡皆走避。
劉大柱哪裡經歷過如此場面,嚇得臉色煞白,悄悄扯了扯胡笑天的衣襬,低聲道:“胡秀才,蔣屠戶他們人多勢眾,我們得想法子逃往縣衙求救,不然可能被活活打死。”胡笑天搖搖頭,鎮定地道:“大柱,不會有事的,你靠著牆別亂動就行。”
蔣屠戶有了四海幫撐腰,頓覺底氣十足,一個箭步躥上來,掄圓巴掌,照準胡笑天臉頰狠狠扇落。胡笑天抬手一格,只聽咔吧一聲脆響,蔣屠戶右臂上端折斷,手臂扭曲變形,沒等他慘撥出聲,胡笑天啪的一記耳光反打過去,登時把他半邊牙床打落,當場昏迷不醒。
蔡大虎驚怒交加,怎都料不到對方在絕對劣勢下還敢反抗,正想喝令潑皮們出手,眼前人影一花,胡笑天縱身虎撲,帶著一股狂風當面撞來!蔡大虎乃是街頭長大的混混,打架經驗極其豐富,一見對手冰冷無波的眼神和敏捷如風的動作,立時曉得大事不妙,一邊往後急退,一邊嘶聲狂吼:“給老子攔住他!”
眾潑皮一窩蜂地衝了上去,匕首與木棒齊飛,拳腳與怒罵同出,轉眼把胡笑天淹沒。可是僅僅一眨眼的工夫,噼噼啪啪一陣密響,七八條漢子如稻草人般騰空飛起,吐血摔倒在地。只見胡笑天大步邁出,雙拳開路,擋者披靡,彷彿猛虎下山,轉瞬追到了蔡大虎的身前。
蔡大虎畢竟是靠浴血拼殺上位的,臨危之際不退反近,右手使一招“二龍搶珠”挖向胡笑天雙目,左手一抹,一把匕首已握在了掌心。胡笑天眼光何等犀利,身子一側,飛腿猛踢對手太陽死穴,攻敵之必救,不給他施展陰招的機會。這一腳踢去勁風凌厲,其速如電,蔡大虎迫得使出“懶驢十八滾”的招數,側身倒地翻滾避過殺招。他剛撐地躍起,但覺左手手腕一痛,匕首已被人輕輕巧巧的奪去,反過來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鋒利的刀刃劃破肌膚,寒毛倒立。
胡笑天冷眼一掃眾潑皮,冷冷道:“誰再上前一步,我殺了你們老大。”說著手上略微使力,一縷刺眼的鮮血迅速滲出。
蔡大虎肝膽俱裂,又怕說話時幅度過大割破喉管,低聲叫道:“我日你大爺的,都給我住手!”
眾潑皮愕然立定,先看看命懸一線的蔡大虎,又看看跌倒在地嗚呼哀哉的弟兄們,無不倒抽一口冷氣,好狠的外鄉人!
胡笑天道:“蔡大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若是有人冒犯了我,必得付出足夠的代價。你自己說說,想怎樣贖回自己這條小命?”
蔡大虎腦子轉得挺快,忙道:“只要閣下高抬貴手放我一馬,我身上還有二三十兩碎銀,全部奉上。”說著慢慢掏出一個錢袋,小心翼翼地觀察胡笑天的臉色。
胡笑天不動聲色道:“你的命就值這麼點錢嗎?”
蔡大虎心中暗恨,平日裡都是去敲詐勒索別人,不想風水輪流轉,今日換成自己被勒索了。這時看熱鬧的百姓越聚越多,堵住了半條街道,朝著他們指指點點。蔡大虎在同鄉面前大丟面子,臉上火辣辣的灼熱難耐,但小命操縱於人手,怎敢打腫臉硬充好漢?為擺脫窘境,趕緊喝令眾潑皮把身上的錢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