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力總有窮盡,誰都不可能永遠保持狂猛攻勢。
兩人一攻一守,生死一線,劍氣飛揚,矯若神龍。鳳家隱在暗處的高手盡皆驚動,紛紛圍了過來。
鳳惜梧雖是江湖兒女,但養尊處優慣了,何曾親眼見過這等級數的生死搏殺?越看越是心驚,手心滿把的冷汗,生怕下一刻便有血淋淋的慘事發生,忍不住喊道:“胡公子,你讓他走掉好不好?”
那黑衣人勃然大怒,厲聲道:“住口,我豈要他人相讓!”長劍貫足內力,噹噹連續硬擋七劍,乘著劍網撕裂的一瞬間,左手一揚,一股雄渾的掌力隔空擊落。砰!雙掌互擊,巨力反彈,兩人身不由主地各自退後三步,漫天劍氣頓時消失不見。
那黑衣人目光冰冷如雪,緩緩道:“原來是你!想不到徐州一別,你的劍術竟精進若斯。”
胡笑天淡然笑道:“閣下可是姓‘姬’?”試想在金陵城中,能打動鳳惜梧芳心又劍術非凡的,還會有第二個人嗎?
那黑衣人不答反問道:“你姓胡,莫非就是胡笑天?”
兩人同時沉默下來,目光鏗鏘交鋒,濃烈的戰意瘋狂暴漲,空中隱隱響起勁氣交觸的爆炸聲。四周溫度驟降,飛沙走石,水塘邊的奇花異草盡被撕碎捲走。
鳳惜梧尖叫道:“停下,不許打了!你們想毀掉我的住所嗎?!”
那黑衣人眼角餘光望見蠢蠢欲動的鳳家高手們,深吸了一口氣,冷冰冰地道:“此地有俗人相擾,不便放開手腳一決勝負。今夜就暫且放你一馬,到了決戰之時,我會當眾斬斷你項上人頭!你若有什麼遺言,趕快交代清楚吧!”再不屑多看他一眼,刷的回劍入鞘,縱身飛走。
胡笑天舉手輕撫劍鋒,喃喃道:“姬浩明,大話多說無益,莫愁湖上見分曉罷!”
次日,唐雪駕臨京師。
為提前籌備婚禮,唐門一行自蜀中乘船出發,沿江而下,直抵金陵。這一次唐門高手傾巢而出,連年逾八十的唐門老祖亦加入送親行列,可謂是聲勢浩大。為了顯示誠意,男方請出了李澤謙、陳天雷等掌門出面接待,規格同樣隆重。訊息傳開,為爭睹武林第一美女的風采,各方好事者蜂擁而至,一大早便把碼頭圍得水洩不通。胡笑天簡單易了容,不顯山不露水地混在人群中,眺望水天相連處,感慨萬千。
將近午時,三艘懸掛唐門旗號的巨船破浪而來,披紅掛綵,頗為喜慶。翹首以盼的人們登時一陣騷動,若非有李澤謙等坐鎮,只怕已是一片混亂。船隊尚離岸數十丈,李澤謙等人抱拳齊聲道:“受大宗師所託,特來恭迎唐老前輩!祝老前輩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第一艘巨船的甲板上站滿了唐門的頭面人物,為首的唐門老祖鬚髮銀白,精神矍鑠,聞言大笑道:“大宗師客氣了。李掌門、陳掌門、鄔掌門,有勞你們久候,實在是不好意思。待會你們誰都不許走,容老頭子好好敬上一杯,聊表寸心。”李澤謙等道:“長者相召,敢不從命?那我等便厚顏打擾了。”唐門老祖哈哈笑道:“好,一言為定!”
待船靠岸停穩,鞭炮齊鳴,鑼鼓喧天,場面煞是熱鬧。雙方相互寒暄致意,談笑風生,猶如多年未見的老友。
忽然,左右均有人低呼道:“快看,唐雪出來了!”“嘖嘖,不愧是排名第一的美女啊!”胡笑天心中一顫,凝神望去。
只見白影輕閃,一位身材曼妙無雙的白衣女子走出船艙,江風徐來,飄然若仙。她青絲如瀑,玉頸修長,面罩輕紗,僅露出了白皙高潔的額頭和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眸,彷彿一塊絕世美玉熠熠生輝,令人無法挪開視線。唐雪俯瞰著岸上諸人,眼神有些飄忽,有些迷惘,渾身似乎籠罩著一層淡淡的憂鬱,並無半分欣喜之意。儘管她未展露出絕色容顏,但舉手投足,眼眸流轉,每一個動作都美到了極處,散發著天然的誘惑。
眾人心醉神迷,熱血奔流,眼裡再容不下他物。
冥冥之中似有天意,兩道目光在半空中驟然相撞,難分難捨。
唐雪嬌軀劇震,眉毛揚起,不可思議地望向人群深處,眼角湧起一層晶瑩的水霧——是他!他來了!胡笑天同樣是情懷激盪,恨不能把這絕色佳人擁入懷中輕憐密愛,帶上她遠走高飛,但理智最終佔了上風,沉默而堅定地搖了搖頭。唐雪心領神會,不經意間飛快地擦了一下眼角,轉首和同船的姐妹們輕聲低語。胡笑天是又憐又痛,情知暫無機會和她單獨相處,多留無益,毅然抽身退走。接下來,李澤謙等陪同唐門一行前往城外莊園,接風洗塵不提。
夜幕低垂,街道空闊,蹄音嗒嗒作響,京師的喧囂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