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道長豈能任憑門下弟子圍攻對方,令門派蒙羞,大喝道:“住手,統統給我回來!”聲音一頓,冷冷道:“騰格木,我徒兒內力不如你,敗了無話可說。不過我方尚有胡公子未曾出手,最終比武的結果如何還言之過早,你莫要得意猖狂。(。)”
滕格木冷笑一聲,斜眼瞥向胡笑天,不屑道:“你的劍術比姓秦的還要差,乾脆主動認輸算了,若被我不小心一刀殺了,追悔莫及!”他見胡笑天與秦茂陽鬥劍時只守不攻,誤以為此人武功有限,根本沒把這個對手放在眼裡1;。
胡笑天不理他的威脅,朝秦茂陽肅容一禮,沉聲道:“秦兄,你已竭盡所能,雖敗無憾。胡某此戰若能勝出,至少有一半功勞當記在秦兄名下。”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泛起惺惺相惜之感。秦茂陽勉力笑道:“胡兄,拜託了!我相信你一定能獲勝,滅了蒙古人的威風!”胡笑天道:“請秦兄拭目以待!”秦茂陽笑道:“好!”說罷甩開同門的扶持,朝朱棣遙遙行了一禮,挺直腰身自行退開。恆山眾弟子狠狠瞪了騰格木幾眼,亦跟著退回天玄道長身後不提。
騰格木遭到對方的冷落,如同一拳打到了棉花堆裡,渾身力氣無處宣洩,又恨又怒,叫道:“喂,你到底戰是不戰?”
胡笑天微微一笑,朗聲道:“滕格木,你剛剛戰罷一場,我不願佔你的便宜,且容你休息片刻恢復體力如何?”
滕格木怒道:“不需要!”刀尖轉動,沉腰下蹲,擺開了出擊架勢。他自信滿滿,只想著儘快地擊敗對手,炫耀勝果,豈會願意拖延時間?
胡笑天前足虛點,左手輕捏劍訣,右手長劍豎起護住前胸,正sè道:“大明劍客胡笑天,請閣下賜教!”其實他剛才的言語行為,都別有深意,正是要激怒滕格木,令其失去平常心。要想擊敗這等強敵,必須一點一滴的爭取獲勝因素,才能看到成功的希望。滕格木傲慢狂妄,輕敵冒進的表現,正中他的下懷。
騰格木急不可耐地大喝道:“殺!”殺聲尚在舌尖滾動,整個人已如猛虎下山,疾撲而去。刀光閃耀,力重千鈞,刀刃破空帶起的刺耳尖嘯聲,刺得旁人耳膜生疼。即便是不懂武功的平頭百姓。也可看出這一刀兇悍至極,簡直有開山裂石之威!
胡笑天手腕一振,長劍連刺,霎那間與敵人彎刀連碰十三下。每一劍刺去,都巧妙地對準了騰格木刀勢中最弱的一點,令對手的刀勁運轉受阻,最後一劍連刺帶削,將彎刀斬落之勢斜引向外側。有了秦茂陽的前車之鑑,他自不會跟騰格木硬拼內力,而是充分發揮快劍特長,以快制慢。以巧破力。
眾人眼前一花,刀劍交觸密響,跟著刀光猛然劈落到長街之上,轟的一聲大響1;。碎石泥土飛濺而起,紛紛低聲驚呼。甘麻刺、道衍、天玄道長等人不約而同的的望向胡笑天,刮目相看。
騰格木一刀劈空,臉皮燥熱,鬱悶得幾yù發狂。又是一聲大吼,刀光捲揚,帶著漫天的粉塵泥土,肆意攻去。胡笑天則採取後發制人。穩守反擊的策略,繞著對手四面遊走。劍幕護身,潑水不進。但見刀光劍光交相輝映。如同兩團銀球快速滾動,除開有限的幾人,其他人根本看不清交鋒的細節。忽然,騰格木連人帶刀騰空飛起,照著胡笑天當頭就是一刀。這一記殺招化繁為簡,直懾心魄,已暗暗契合刀道真意,剛才秦茂陽便是敗於同樣一招之下。
殺氣鎖定,胡笑天避無可避,被迫舉劍硬接。當!刀劍一觸即分,胡笑天如遭雷擊,蹬蹬蹬不由連退三步。騰格木jīng神大振,狂笑道:“我看你還能撐到幾時?!”說話聲中揮刀劈去,噹噹噹又是三刀連斬,一口氣把胡笑天震退十餘步!
朱棣一顆心直提到嗓子眼上,手中緊緊攥著馬鞭,險些要攥出水來,想不明白鬍笑天為何以短擊長,甘居劣勢?甘麻刺則是心中大定,若非瞥見朱棣滿臉烏雲,當場便要撫掌叫好了。
胡笑天好不容易卸去狂猛的刀勁,舉劍斜指對手,咬牙道:“騰格木,你沒吃飽飯嗎?再來!”臉sè忽紅忽白,嘴角竟流出一絲血跡。
騰格木大笑道:“你們漢人都喜歡虛張聲勢嗎?”毫不客氣地踏步欺近,運足功力猛劈。但見刀光忽起忽落,猶如暴雨狂cháo,轉瞬把胡笑天的身影徹底吞噬,似乎下一刻便要將他絞成碎屑,徹底抹殺。在遮天蔽rì的刀光中,叮叮噹噹的交鳴聲一聲緊似一聲,扣人心絃,偶有劍光閃爍亮起,更讓人緊張得透不過氣來。
高手過招,渾然不覺時間流逝。片刻的工夫騰格木傾力連斬三十餘刀,胡笑天看似岌岌可危,卻偏偏頑強地守住最後的防線,始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