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中的,自己絲毫沒有覺察!而且以他的眼力,竟然看不透對方的深淺,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這古寺之中,到底還隱藏著多少高手?
無明道:“了空,我佛門弟子奉行的是與世無爭,靜慮解脫。你為何妄動嗔念,和這位天竺僧人動武相鬥呢?”
了空道:“師父,此人乃是邪魔外道之流,早已改信異教了!他擅自闖入本寺,妄想殺害本寺客人。弟子是迫不得已才出手自衛的。”
無明轉眼望向梵月,柔聲道:“施主出身於佛門,理應明瞭佛門的戒律。yù成正果,持戒、修定、修慧三者缺一不可。施主破戒殺生,當為佛祖不容,rì後又怎能赴西天極樂之界?老衲無明,望施主迷途知返,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梵月道:“少羅嗦!我是魔,不是佛!這個人我一定要殺!”
無明眉心微皺,道:“施主入魔已深,竟會迷失了本xìng,可憐可嘆!需知此乃佛門寺院,絕不能沾染**氣息,玷汙了佛祖的聖光。你yù殺人為害,老衲是絕不允許的!”
梵月瞳孔微縮,手背上青筋畢露,沉聲道:“你要跟我動手嗎?”
無明搖搖頭道:“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老衲願代替客人,承受施主的三記殺招,以化解施主心中的殺意。老衲就站在這裡任你出招,決不還手招架。若施主能夠把老衲逼退半步,這人任憑你處置。假若施主無力逼退老衲,則請施主留在本寺持誦佛經,不得再妄殺一人。不知施主意下如何?”
梵月一愣,壓抑著被輕視的怒氣問道:“你真的不招架?”
無明點點頭道:“出家人不打謊言,自然是真的。”
胡笑天雖知道無明功力深邃無邊,但此舉太過冒險,忍不住出聲阻止道:“大師,萬萬不可呀!”
無明淡然笑道:“無妨!”
梵月臉上煞氣一閃,喝道:“一言為定!”如果在三招之內,他不能把對方逼退半步,那還有什麼話好說?只能認栽了!他心氣高傲,不願佔了使用兵器的便宜,當的拋開降魔杵,默默運氣於雙掌,忽的一聲怪嘯,似離弦之箭般疾衝而上,波的一聲悶響,雙掌猛的擊中了無明的胸口、丹田。
無明身形微晃,隨即穩穩站定,含笑望著對手道:“這是密宗的大手印功法罷!佛祖昔為歌利王割截身體,於爾時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我相即是非相,你又如何能傷我?”
梵月眼見對方神sè如常,一口叫出自己的掌法來歷,又是驚訝,又是佩服。他剛才已然用上了九成功力,便是石像受此重擊都要碎裂,但無明兩處要害**位遭到猛擊,卻依然毫髮無傷,難道已到了傳說中的金剛不壞之軀的境界?他深吸一口長氣,周身骨骼劈啪暴響,雙掌陡然間漲大了一圈,縱身躍起,雙臂不可思議地延長出半尺,反臂揮去,手掌印在了無明的背心要害上。
胡笑天失聲叫道:“瑜伽奇術!”心中凜然,假若這幾掌擊中的人是自己,只怕周身經脈都要被他震斷了。
無明足下喀喇喇幾聲脆響,厚重的青石板上竟出現了幾條裂紋,但那矮小的身軀卻穩如磐石,一動不動,口中低聲誦道:“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
了空大聲道:“只剩下最後一招了!”
梵月額頭沁出細細的汗珠,忽的感到一陣氣餒,對方必定已踏入天人合一的先天境界,修為之深不是他能夠想象的。耳中同時聽到無明唸誦的經文,字字珠璣,更撼動著他的心靈。可是他受過的訓練決不容許他放棄任何機會,眼中兇光一閃,雙掌同時閃現出詭異的紅sè,頭頂上熱氣蒸騰,全身功力已提至極限,腳步一動,雙掌如刀,狠狠地砍向無明的兩側太陽**。
無明雙目忽抬,深深地望進梵月的眼睛中,口中同時運起佛門獅吼:“南,無,阿,彌,陀,佛!”寶相莊嚴,周身泛起淡淡的佛光,讓人不禁湧起頂禮膜拜的衝動與虔誠。
梵月和無明的眼神一觸,頓時渾身劇震,似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神蹟一般,神情霎時間由兇狠、痛苦、驚詫、茫然轉變為平靜、柔和,不由自主地同聲唸誦佛號:“南無阿彌陀佛!”雙掌揮擊的速度由快變慢,彷彿被千斤枷鎖束縛著,已然威力全無。
無明一指緩緩伸出,正點在梵月的眉心上,低喝道:“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梵月雙腿一軟,啪的跌坐於地,雙手縮回變化出繁複的手印,全身大汗淋漓,曾經的兇戾殺氣消失無影,低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