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浩然得到宋謙的默許,愈發不肯放過胡笑天,冷冷道:“你要用什麼稱手的兵器?我令人即刻取來!”
胡笑天相當清楚,魔教中奉行的是強者為尊的準則,自己若是不肯應戰,必會遭人恥笑和懷疑,對今後的計劃極為不利。此外,如果能擊敗蘇浩然的話,亦有助於樹立威信,獲得年青教徒的衷心擁戴。所以此戰不可避免!當下踏前兩步,不卑不亢道:“我用劍!”
蘇浩然冷笑道:“你還敢說自己不是假冒的?!你為什麼不用斧頭?是不是沒有學過本教的護教神功‘斬龍十斧’?”
宋謙輕咳一聲,插話道:“浩然,胡公子原來師出南嶽衡山,十六歲下山行走江湖,以劍術名揚天下,曾先後擊敗過丐幫幫主之徒李山、武當掌教之徒清虛子。劍術確實是他最擅長的武功之一。”說罷解下腰間的配劍,雙手呈到胡笑天面前,笑道:“此乃宋某的家傳寶劍,不知入得了公子法眼與否?”
蘇浩然暗暗吃驚,不由收起輕視的念頭。那李山、清虛子如今都是白道中鼎鼎有名的高手,前者號稱是新一代的刀法名家,後者是武當派新的領軍人物,武功之強不想可知。連他們都敗在對方劍下的話,自己豈能大意輕敵?
胡笑天伸手握住劍柄,只聽嗆啷一聲龍吟,白光耀眼,一把明若秋水、吹毛斷髮的利劍脫鞘而出,絲絲寒意向四周迅速擴散。他屈指輕釦劍身,但聽錚的一聲輕顫,迴音悠悠不絕,內心深處竟感應到了長劍躍躍yù試的靈xìng,脫口讚道:“好劍!”順手輕挽劍花,劍尖朝上,使出“朝天一柱香”的起手式,淡淡道:“蘇兄,請!”他一劍在手,整個人的氣勢陡然發生變化,彷彿危崖聳峙,迫人魂魄。
蘇浩然感受到對手帶來的強大壓力,鬥志反而愈加激昂,左掌豎起推出,右拳隱於腰間,前足虛點地面,沉聲道:“你遠來是客,先出招罷!”
胡笑天正中下懷,道:“那我不客氣了!”長劍急顫,合身撲上,凌厲的劍光似閃電般刺向蘇浩然的雙眼。雙方都不能運用內力的前提下,出招的速度相差微乎其微,誰先發制人,誰就能佔據主動權。事關勝負大局,他當然不會客氣謙讓,劍鋒所指,正是對手最脆弱、最難以防禦的部位。
劍光刺眼,蘇浩然本能地眨了眨眼睛,但覺寒氣逼人,對手的長劍已毫不客氣的刺到,速度之快超乎意料!他後足足跟使力,猛的向後彈出,電光火石間,左手食中二指一彈,叮的正中劍尖部位,將刺來的長劍震歪。
胡笑天忍不住讚道:“好功夫!”蘇浩然眼力之jīng準,出招之大膽,確非常人可比。剛才那一招不論是稍慢或稍快半分,手指碰到劍刃的話,必斷無疑。他嘴裡稱讚對手,出劍卻絲毫不慢半拍,手腕輕轉,劍出如驟雨,嗤嗤有聲地往蘇浩然前胸要害刺去。蘇浩然識得厲害,哪敢用血肉之軀抵擋寶劍,惟有錯步避讓,心中不由大嘆窩囊。胡笑天得理不讓人,如影隨形地緊追不放,長劍削點刺挑,攻勢如cháo,只把對手逼得滿場遊走。
宋謙、蘇玉卿相視駭然,以蘇浩然的身手竟然無法反擊,戰局呈現一面倒的形勢,簡直是不可思議。蘇玉卿心情複雜,緊張萬分地注視著交鋒的兩人,手心裡滿是汗水。
胡笑天根基牢固,一招一式都經過了千錘百煉,加上臨陣經驗豐富,氣力綿長,得到過絕世高手的指點,招式變化銜接時幾乎無隙可乘,每一劍刺去必然是蘇浩然不得不防的部位。尤其是他手中的寶劍削鐵如泥,更是令蘇浩然頭疼之極。儘管局面不利,蘇浩然卻格守諾言,並沒有暗用內力反擊對手,咬住牙關苦苦支撐周旋。
胡笑天連出三十餘劍,在佔盡優勢的情況下始終奈何不了對手,不禁對蘇浩然的武功和意志暗暗佩服,泛起惺惺相惜的感覺。忽的停劍不攻,朗聲道:“蘇兄,交手時我佔有寶劍之利,對你不夠公平。這一戰權算是平手如何?等我能zì yóu運用真氣的時候,你我再放開手腳一決勝負。”
蘇浩然平生第一次在比武時如此狼狽,空有滿身絕學無法施展,這才曉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對手這麼年輕,卻領悟了人劍合一的境界,絕妙招式變化無窮,若是配合以內力使出,自己又能抵擋住幾招?緩緩張開雙臂,露出袖袍下細微的劍孔,嘆道:“嚴格地說,我已經敗了!”
胡笑天搖頭道:“蘇兄赤手空拳對抗我的寶劍,僅是袖袍處穿了三處劍孔而已,如何能說是敗了?胡某就算是再厚顏無恥,也決不敢自認勝了此局!若是傳揚出去,我有何顏面立足江湖?”
蘇浩然苦笑道:“胡公子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