搪塞徒然惹人恥笑,乾脆一筆揭過不提。放下了兒女私情,圖謀天下的恢弘大願重新佔據上風,環目一掃,萌生退意。這次奇襲鹽幫的行動已徹底失敗,哪怕青龍會再怎麼努力掙扎,也不可能同時應付魔教、地府、鹽幫、漕幫。所謂有賭未為輸,只要保有仍有機會爭霸江湖,捲土重來。
衣舞鳳輕嘆道:“陳大哥,看在你照顧我四年的份上,你若立即率人退出徐州,我可以勒令神教弟子不予追擊。”
陳天野眉尖跳了兩跳,冷笑道:“多謝衣長老,你可千萬別後悔。”目光轉向默立一旁的胡笑天,眼底的殺機一閃即沒,“莫非你就是曾經名動天下,叛出衡山派的胡青鵬?”
胡笑天心知瞞也瞞不過,索xìng承認道:“正是胡某!”
陳天野意味深長地道:“但願下一次見到你時,你仍能站著說話!”他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當即喝令費智賢、華旭整頓人馬,沿來路撤離。青龍會眾人紛紛撇下敵手聚整合陣,帶上了死傷者,交替掩護著向東北方奔去。儘管是鎩羽而歸,但絕大多數人神情堅定,並沒有太過沮喪,撤退時絲毫不亂。
眼看著敵人如cháo水般撤走,眾人慶幸之餘均無追擊的念頭。以陳天野的謀略算計,豈會沒有安排接應人馬?萬一因貪功過甚,一頭撞入青龍會佈下的陷阱,那可沒有後悔藥吃!
大戰結束,屍橫遍地,血腥沖天,一棟jīng美壯闊的竹樓幾近毀滅。只聽四方呼聲、哨聲交雜,火光沖天,正有大批人馬在快速接近。
那四名潛門弟子聚攏過來,圍在衣舞鳳身邊,個個欣喜不已。胡笑天向他們簡單解釋了幾句,硬著頭皮走到閻大面前,抱拳道:“前輩,多rì不見,閻宗主如今可安好?”
閻大意味深長地看著他,頜首道:“好,很好。不知公子可有時間與宗主一聚?”
胡笑天哪敢答應,若是偷偷溜去和閻九相會,衣舞鳳不鬧翻天才怪!尷尬地笑了笑,低聲道:“閻宗主果然在這城裡嗎?她這時身子不便,卻強撐著奔波忙碌,萬一有什麼閃失,悔之晚矣!”
閻大嘆道:“我地府風雨飄搖,內外交困,她怎可能安安穩穩的靜坐不動?不過今晚之後,應可爭取到一年半載休養生息了。”聲音一頓,又道:“若將來公子執掌大權,還請看在往rì的情分上,對宗主照拂一二。”
胡笑天道:“前輩此言言之過早。但晚輩可以對天起誓,不論身居何位,必與青龍會血戰到底,直至其滅亡!”
閻大眼眸一亮,沉聲道:“好!蒼天為證,你我兩家從此聯手抗敵,寧死不悔!”
第一章坦言相告
正文 第一章坦言相告
第一章坦言相告
在高處望去,月朗星稀,火把跳動,一批批的鹽幫漢子正心急火燎地馳援而回,狂暴的殺氣驚得宿鳥騰飛。整個徐州城都被攪動起來,間或響起幾聲倒黴鬼的慘叫。至多兩rì工夫,青龍會夜襲鹽幫的訊息將如野火燎原般傳遍江湖,勢必令江湖格局為之一變。當此戰的結果得到證實,不知有多少人會徹夜失眠,也不知有多少人彈冠相慶。
胡笑天收回目光,和衣舞鳳相視一笑,並肩向那四名魔門高手鄭重拜謝。那四人受了他們一禮,卻不肯吐露真實姓名,分別自稱為青面獸、惡頭陀、黑寡婦、鐵獅子。他們和厲萬傑不同,是魔門隱藏於世間的暗棋,按規矩不能和魔教弟子交往,即使胡笑天貴為教主之徒也不行。胡笑天心中有數,也不強人所難,道:“這次幸賴各位前輩大神威,殺得青龍會嗚呼哀哉,屁滾尿流,使衣長老順利擺脫困境。只要一想起陳天野黯然退走時的表情,比三伏天喝了碗冰糖水都痛快!過後我會設法稟明教主,為各位記下一功。”
那青面獸道:“公子過譽了!小鳳乃我等至親晚輩,身份尊貴,斷不容外族人囚禁輕慢!救她脫困乃分內之事,至於功勞什麼的不用再提,我等受之有愧。只恨我們人手有限,戰力不足,無法斬殺姓陳的禍,眼睜睜地看著他溜之大吉了。”
胡笑天道:“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不論如何,這份人情晚輩都銘記於心,將來有緣定當重謝!”
黑寡婦輕輕一嘆:“可惜小鳳腦部受創,許多事情都已遺忘,若想恢復到從前難上加難,也不知能否繼續勝任長老之位?”
衣舞鳳淡淡笑道:“雖然我忘記了一些事情,但誰對我好,誰對我差,在心裡總還有一本帳。只要教主仍信任我,餘者皆不足慮。”
胡笑天望了衣舞鳳一眼,心底微沉,繼而搖頭一笑,哪怕她不再出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