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覆蓋著黑sè的面具,眼神yīn寒詭秘,不知修煉有邪門功法。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不期而遇,彷彿兵刃交擊,火星四濺。那紅袍人冷哼一聲,尖聲道你鬼鬼祟祟地看看?莫非想挑事不成?”胡笑天暗怒,但謹記著小不忍則亂大謀的古訓,先行收回目光,以免引發無謂的衝突。那紅袍人得意的笑了笑,不屑道沒膽鬼!”昂然走到前排,自行尋號坐下。
不久,天sè轉暗,三五成群的競拍者開始出現,陸陸續續地步入竹樓。儘管他們均戴著面具,但個個神光充足,身手敏捷,或兇悍,或冷峻,或飄逸,或威猛,幾乎沒一位是弱者。隨著推移,大廳內漸漸變得嘈雜熱鬧,仔細聽去,天南地北的口音皆有。
玉香見胡笑天不停朝大門處打量張望,眼珠滴溜溜一轉,湊近他耳旁問道奴家斗膽,敢問是否想尋找熟人?”胡笑天心中忽動,反問道二樓的貴賓們是不是另有門戶出入?”玉香道是的。通往二樓的共有四座小門,各有專用樓梯相連,我們在這裡面看不到。”胡笑天暗暗皺眉,無奈說道我要找的人很可能在二樓某間密室,你有法子幫我嗎?”不跳字。
要救出衣舞鳳,前提是找出陳天野的落腳點,否則的話召來魔門高手有何用?但僅憑他一人之力想要搜遍徐州城,無異於痴人說夢。因此,鑑寶大會是他唯一可利用的機會。畢竟每一個人的氣度、眼神、舉止和習慣是截然不同的,走路的姿態自然也是千差萬別。不論是陳天野、衣舞鳳,或是華旭,都是萬里挑一的人物,若是三人同時出現,那種強大無匹的氣勢就如黑夜裡的火炬清晰可辨。胡笑天早早來到鹽幫,便是要賭一賭運氣,誰知人算不如天算,即使陳天野果真到場,他也根本見不到,更別提監視人家的行蹤了。
玉香道奴家善結人緣,認得好幾位端茶送水的。她們可以上下二樓,或許能打探到一些感興趣的訊息。”
胡笑天別無選擇,只能死馬當做活馬醫了,直接塞給她一張大額銀票,道我要找的人姓陳,身份尊貴,他身邊至少有一位高手貼身護衛。那護衛冷酷jǐng覺,背插一對短戟,高約七尺。與他們同行的,很可能還有一位白衣。你若能探聽清楚他們現在哪一間貴賓室,以及從哪條通道出入的話,我再給你一千兩做為報酬。”
玉香緊緊攥住銀票,一顆心歡喜得幾yù炸開,顫聲道上天作證,玉香絕不教失望!”
胡笑天叮囑道這三人都是江湖一流高手,你們千萬行事,萬一不慎露出馬腳,恐有殺身之禍。”
玉香輕笑道放心,有錢能使鬼推磨!”若無其事地站起身,快步走開,暗中聯絡佈置不提。
眼看吉時已到,噹的一聲銅鑼敲響,一位高大挺拔的中年漢子躍上木臺。他身穿吉服,濃眉闊口,滿臉豪氣,衝著樓上樓下行了個禮,笑道各位五湖四海的,多謝大家賞臉來鹽幫做客。在下張道桑,乃顏老幫主旗下的淮揚路大統領,改rì有哪位路過揚州,別忘了找張某喝酒。張某不才,受了顏老幫主委託,主持這一屆的鑑寶大會。”
他話音方落,竹樓內登時sāo動起來,交頭接耳聲嗡嗡響成一片。有人直接問道張快刀,顏幫主呢?”“萬一出現爭執,你有資格裁定誰勝誰負?”“鑑寶大會歷來皆由顏幫主主持,為何這一次臨時換人?莫非顏幫主不在徐州?”
張道桑綽號“快刀張三”,其實乃淮揚幫的幫主,但鹽幫正式組成聯盟後,他名義上要接受顏段華的指揮,對外便不能以淮揚幫幫主自居了。當下舉手示意眾人不要喧譁,朗聲道各位稍安勿躁!顏老幫主畢竟年過六旬,站在臺上耗神耗力的吆喝兩三個時辰,讓我們這些做晚輩的於心何忍?我們大夥兒一合計,唱名競價的差事就由張某代勞,他老人家在臺上喝茶坐鎮,依然充當仲裁。這點小小的變動,各位不會不理解吧?無網不少字”環視臺下一眼,待議論的聲音漸漸平息,吐氣揚聲道中原鑑寶大會現在開始,有請顏老幫主上臺!”
只聽絲竹聲大作,兩列身著彩裙的少女自木臺後方魚貫而出,當先六人臂彎挎著花籃,邊走邊向空中拋灑花瓣,香風吹送,燻人yù醉。其後六人分別拿著圓凳、茶几、點心、瓜果等物,徑直登上木臺,將各種物品在一角放置好,旋即退下。緊接著二十四名帶刀漢子快步而出,彪悍jīng幹,膚sè如銅,每隔數步便站定一人,恰好圍著木臺邊緣站成一圈。這時樂聲忽止,眾人眼前一花,一位頭髮亮如銀絲,身穿錦袍的老者陡然出現在張道桑身前,雙目炯炯有神,霸氣外露,絲毫不顯老態,正是鹽幫幫主顏段華!
顏段華雙拳一抱,笑道今天承蒙各位賞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