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惜梧掩住雙耳,搖頭叫道:“不,我不要聽你的花言巧語了!你總是在找藉口開脫,總是在騙我!你走,我不想見到你!”
那黑衣男子目光閃爍,腳下忽動,朝鳳惜梧走來,顯然不肯就此放棄。胡笑天忍無可忍,縱身躍到窗外,揚劍喝道:“你耳朵聾了,沒聽見鳳七小姐讓你滾蛋嗎?”
那黑衣男子眼神一變,散發出極其危險的氣息,冷冷說道:“你想乘虛而入,博取美人歡心麼?那你知不知道,我最恨別人用劍指著我!”身形電閃,雙爪急探,彷彿蒼鷹搏兔,兇猛凌厲地撲擊而下。
鳳惜梧大驚,急忙叫道:“胡公子速退,別跟他硬拼!”
狂風壓落,胡笑天巋然不動,冷靜地觀察對手撲擊的線路,手臂一振,劍尖嗤的直直刺去,如同長虹貫日,勢不可擋。饒是鳳惜梧不通劍術,亦被這神來一劍駭了一跳,雙拳握緊,反而轉為情郎擔心了。那黑衣男子但覺劍意透體生寒,死亡的陰影無情籠罩下來,不禁又驚又怒,百忙當中凌空一個筋斗,險之又險地拔劍在手。
噹的一聲,雙劍交擊,震動四方。
胡笑天搶得了先機,又豈會讓機會白白溜走?何況在徐州一戰,他曾被對方殺得狼狽不堪,今天誓要找回場子。當下手腕連振,劍出如風,一道道電光縱橫交織,死死咬住那黑色的身影。面對這畢生罕見的勁敵,他不敢有任何疏忽大意,殺招迭出,攻敵要害,儘可能把握住戰局的主動權。
那黑衣人一時大意失察,沒料到會遇見如此強敵,一著落了後手,則處處受制。若非他功底深厚,應變神速,不消三招就得傷於快劍之下!他見招拆招,綿裡藏針,緊守住身週三尺空間,靜候對手露出破綻。所謂“飄風不終朝,暴雨不終日”,人力總有窮盡,誰都不可能永遠保持狂猛攻勢。
兩人一攻一守,生死一線,劍氣飛揚,矯若神龍。鳳家隱在暗處的高手盡皆驚動,紛紛圍了過來。
鳳惜梧雖是江湖兒女,但養尊處優慣了,何曾親眼見過這等級數的生死搏殺?越看越是心驚,手心滿把的冷汗,生怕下一刻便有血淋淋的慘事發生,忍不住喊道:“胡公子,你讓他走掉好不好?”
那黑衣人勃然大怒,厲聲道:“住口,我豈要他人相讓!”長劍貫足內力,噹噹連續硬擋七劍,乘著劍網撕裂的一瞬間,左手一揚,一股雄渾的掌力隔空擊落。砰!雙掌互擊,巨力反彈,兩人身不由主地各自退後三步,漫天劍氣頓時消失不見。
那黑衣人目光冰冷如雪,緩緩道:“原來是你!想不到徐州一別,你的劍術竟精進若斯。”
胡笑天淡然笑道:“閣下可是姓‘姬’?”試想在金陵城中,能打動鳳惜梧芳心又劍術非凡的,還會有第二個人嗎?
那黑衣人不答反問道:“你姓胡,莫非就是胡笑天?”
兩人同時沉默下來,目光鏗鏘交鋒,濃烈的戰意瘋狂暴漲,空中隱隱響起勁氣交觸的爆炸聲。四周溫度驟降,飛沙走石,水塘邊的奇花異草盡被撕碎捲走。
鳳惜梧尖叫道:“停下,不許打了!你們想毀掉我的住所嗎?!”
那黑衣人眼角餘光望見蠢蠢欲動的鳳家高手們,深吸了一口氣,冷冰冰地道:“此地有俗人相擾,不便放開手腳一決勝負。今夜就暫且放你一馬,到了決戰之時,我會當眾斬斷你項上人頭!你若有什麼遺言,趕快交代清楚吧!”再不屑多看他一眼,刷的回劍入鞘,縱身飛走。
胡笑天舉手輕撫劍鋒,喃喃道:“姬浩明,大話多說無益,莫愁湖上見分曉罷!”
次日,唐雪駕臨京師。
為提前籌備婚禮,唐門一行自蜀中乘船出發,沿江而下,直抵金陵。這一次唐門高手傾巢而出,連年逾八十的唐門老祖亦加入送親行列,可謂是聲勢浩大。為了顯示誠意,男方請出了李澤謙、陳天雷等掌門出面接待,規格同樣隆重。訊息傳開,為爭睹武林第一美女的風采,各方好事者蜂擁而至,一大早便把碼頭圍得水洩不通。胡笑天簡單易了容,不顯山不露水地混在人群中,眺望水天相連處,感慨萬千。
將近午時,三艘懸掛唐門旗號的巨船破浪而來,披紅掛綵,頗為喜慶。翹首以盼的人們登時一陣騷動,若非有李澤謙等坐鎮,只怕已是一片混亂。船隊尚離岸數十丈,李澤謙等人抱拳齊聲道:“受大宗師所託,特來恭迎唐老前輩!祝老前輩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第一艘巨船的甲板上站滿了唐門的頭面人物,為首的唐門老祖鬚髮銀白,精神矍鑠,聞言大笑道:“大宗師客氣了。李掌門、陳掌門、鄔掌門,有勞你們久候,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