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眺等洛陽八景名聞遐邇,國sè天香的牡丹盛會更是名傳天下,舉世無雙。
入得城來,打發了車馬,尋一間客棧住下。胡笑天仔細點檢盤纏,僅剩不足二兩碎銀了。李玄兒的病情一rì比一rì危急,原本還能偶爾睜開眼睛,如今徹底陷入昏睡之中,根本無法告知白雲宗的聯絡方式。胡笑天已當了寶劍,又不好擅動李玄兒的攝魂鈴,要想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城中nòng到銀子買yào,幾無可能。胡笑天左思右想,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李玄兒病死,萬般無奈之下唯有抵押玄天綵鳳如意yù佩了!這塊yù佩乃是唐雪母親的遺物,由唐雪轉贈給他。不論是在衡山學藝,或是遊走江湖,他一直貼身收藏。胡笑天下了決心,當即找來一位客棧夥計,請他帶路去找一家財力雄厚的當鋪。
洛陽城最有名的當鋪當屬“孫氏當鋪”,信譽極佳,童叟無欺,為河南孫氏家族的產業之一。胡笑天跟著夥計來到孫氏當鋪mén外,只見這當鋪店面寬廣,同時開了六個當口收取押物。在櫃檯後面,有外缺負責點檢、估價、寫票、掛牌、捲包,然後由內缺入賬、給付、入庫,內外各由一名大掌櫃總領,各司其職,忙而不luàn。洛陽城裡多的是前朝遺老,落魄王孫,為著維持體面或是應急還債,拿著古董珠寶來典當的絡繹不絕。
胡笑天依依不捨地掏出yù佩,摩挲片刻,一咬牙遞了進去,心裡暗暗安慰自己,等宋謙他們趕到洛陽,必然第一時間把yù佩贖回。那接當的老朝奉手指一觸到yù佩上,渾身就是一抖,本來半眯半開的眼睛霎時瞪得滾圓,仔仔細細的一端詳,眼中shè出狂熱之光,顫聲道:“這位公子,此物從何處得來?可有出處?”
胡笑天不耐道:“此乃家傳寶物,來歷絕對清白。莫非你家當鋪不願接當嗎?”
那老朝奉忙道:“不是不是,只因此yù佩太過貴重,容我多嘴問上一句。公子請稍候,我須向大掌櫃稟報,是否收當由他定奪。”待胡笑天點頭同意,小心翼翼地捧起yù佩,一步一挪地走到後頭。轉眼的功夫,一位年輕學徒快步走出,向胡笑天躬身一禮,邀胡笑天到貴賓室詳談。胡笑天隨他進入貴賓室,那老朝奉和一位頭髮huā白,面目yīn沉的中年男子已在室內相候。雙方寒暄幾句,分頭坐下。那中年男子把老朝奉及學徒打發出去,手指輕撫著放在桌面的yù佩,淡淡笑道:“請問公子貴姓?籍貫何處?是否與皇家沾親帶故?”
胡笑天皺眉道:“小生免貴姓胡。孫大掌櫃,你我公平jiāo易,為何還要追問我的出身來歷?”
那孫掌櫃道:“胡公子請勿動怒。凡是涉及皇家物品的,典當行必須要查問清楚押物來路正當與否,若是不小心犯禁,被官府抓住把柄,我們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此yù佩乃是皇家大匠jīng心雕刻而成,加之質地溫潤,sè澤明亮,寓意吉祥,簡直稱得上是價值連城。公子如不給出合理的解釋,誰又敢冒險收押皇家器物?”
胡笑天低頭想了想,道:“不瞞孫掌櫃,胡某之妻的親姨母,曾在前朝宮中當值,服shì過méng元公主。昔年méng元皇子皇孫棄城北逃時,她老人家乘luàn逃出皇宮,終於輾轉回轉故里,得以安享晚年。此物乃是我們夫妻成親之時,她特意贈送的賀禮,卻不知竟然是違禁之物。若是孫掌櫃為難的話,我就不當了。”唐雪的母親乃méng古公主,她隨身佩戴的yù佩自非凡品,行家一打眼便能猜到來自皇宮,瞞也瞞不住。
孫掌櫃眼珠一轉,一手壓住yù佩,笑道:“胡公子莫要著急。既然是長輩贈送,那便不屬於來歷不明之物,我做主收下亦不無不可。請問公子想要多少銀兩週轉呢?”
胡笑天暗罵一聲老狐狸,翻臉比翻書都快,沉yín道:“我也不要太多,三千兩白銀救急就好了。”
孫掌櫃苦著臉道:“胡公子,按市面行情,一塊漢代古yù才值五百兩。這塊綵鳳如意yù佩雖然稀罕,但畢竟屬於禁物,我最多能開給您八百兩的銀票。”
胡笑天冷冷道:“八百兩?你是打發叫huā子嗎?少於兩千五百兩的話我即刻走人。”
雙方討價還價,最終以一千八百兩達成jiāo易。胡笑天急著買yào救命,拿了當票和銀票轉身便走。孫掌櫃親自送到店mén外,望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lù出了一縷得意的yīn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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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造訪孫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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