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氣勢和方才的刀法,便知他武功大成,離威震天下之rì不遠了。回想自己受制於“冥神真氣鎖”,十成功夫發揮不了一成,連自保都辦不到,更不要說縱橫江湖了,實在令人懊喪。
李山亦暗覺訝異,這支商隊幾乎人人jīng通武藝,而居中的那幾人顯然是身懷絕技的高手,決非普通販運貨物的商人,到底是何來歷?特別是被眾人環繞的那位年青人,身材高大健壯,眉毛濃密,鼻樑高挺,目光炯炯有神,既有幾分書卷氣息,又有幾分掩飾不住的霸氣,形成一種非常特別的、卓然不群的氣質。再仔細端詳,那眉目輪廓竟和記憶中的某人有五六分相象,讓他愈發感到好奇。
宋謙已留意到李山懷疑的眼神,笑道:“原來閣下是丐幫幫主之徒,難怪刀法出眾,疾惡如仇!”廁身指了指,道:“這位是我‘盛景行’的少東家,近rì奉了皇上的詔書,前往京城應試候選官職。其他人都是少東家隨行的護衛。”蘭州城確實有“盛景行”這家商鋪,不過是由魔教暗中掌控罷了。
胡笑天拱手笑道:“在下胡笑天!胡某雖然自幼讀書,不通武藝,卻最敬佩那些行俠仗義,笑看生死的江湖男兒。今rì得見李大俠的風采,可謂是三生有幸!”他的相貌、身材、氣質相比四年前的稚氣未脫,均有了相當大的變化,加上刻意調整了口音,並不擔心被對方一眼認出來。
李山聽他說得一口標準的西北口音,心想難道是我多心了?抱拳道:“胡公子過獎了!李某見公子腰掛寶劍,氣度不凡,還以為公子乃是劍術高手,正想討教一番呢!”
胡笑天哈哈笑道:“李大俠這回可看走眼了!胡某心羨古代劍俠的豪邁風流,偏偏無力效仿,只好弄了把木劍來充充門面,其實是見不得人的。這種糊弄人的把戲,還望大俠莫要笑話。”說著信手一拔,果真拔了一柄木劍出來,胡亂舞了幾下。他早在兩個月前已換用木劍來練習劍術,隨身的寶劍則交由南宮仇保管。因為他追求的是更高一層的武道境界,手中之劍過於鋒利的話反而不利於修行。
李山見他用的居然是木劍,舞動時也沒有什麼內力,那根本不能殺傷敵人,純粹是做做樣子而已,不禁搖頭。微微笑道:“公子既然喜歡武藝,為何不請老師教授呢?你周圍的幾位均是高手啊!”
胡笑天搖搖頭,嘆道:“大俠有所不知,胡某**經脈有異於常人,無法儲存半分真氣,即使練武也不會有多大的成就。所以惟有專心於文,以求博取功名,光宗耀祖。如今寒窗苦讀十載,終於有機會進京面聖,也算不辜負長輩的期望了。”望了望宋謙等人,“只是家裡人擔心我路途上的安危,非要興師動眾,派了這麼多人保護我,害我連一點zì yóu都沒有了!”
宋謙忙插話道:“公子您可是家族裡這一代唯一的男丁,盛景行的千萬家產將來都等著您繼承呢。老東家吩咐過,路上絕對不容許出現任何差池,要將您平平安安地送到京城。您就體諒一下老人家的心情吧!”
兩人一唱一和,由不得李山不打消疑慮。當下宋謙令人掩埋了馬賊們的屍首,繼續起程趕路。而李山也是往中原進發,正好結伴同行。一路之上,李山有意無意地出言試探,但宋謙的回答滴水不漏,絲毫不露馬腳。
言談之中,眾人這才知道,李山為了尋求刀法上的突破,這兩年來在戈壁荒漠上游蕩,專門找馬賊野狼練刀,死於其刀下的亡魂不計其數。今冬他刀法大成後,遂決定重返中原。在歸途中恰巧撞見顧三刀一夥行兇作惡,於是拔刀殺盡在場的馬賊,惟有顧三刀等頭目乘亂逃脫。他當然不會放過這幾名元兇,連夜追趕,終於將這三名餘孽一併斬殺。
胡笑天策馬與李山並肩而行,含笑問道:“李兄如今刀法大成,不知回到中原有何打算?是回丐幫效力呢,或是要自立門戶?”
李山一愣,他的根在中原,因為厭倦了那種流浪的生活,才決定回來。至於回來之後做什麼,如何發展,他還真的沒有仔細考慮過。這幾年的歷練殺戮,使他的心態發生了很大改變,再不願屈居於人下,聽令於別人的指揮。可一旦回到丐幫,不僅喪失了行動的zì yóu,還會引起同門師兄的猜忌和戒備。猶豫片刻,長嘆道:“假若丐幫有難,我當然是義不容辭地回去。若丐幫平安,我回去反而攪亂人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江湖之大,總有我容身之所;天高海闊,總有雄鷹翱翔的地方。我一刀在手,何懼之有?!”
胡笑天道:“看來李兄亦有不足為外人道的苦衷啊!不過說實話,憑你的武功魄力,不管去到哪裡都會有所成就!遲早有一天,你一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