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中信如墜冰窟,掙扎著叫道:“求求你們,別殺我剛滿月的兒子!我把全部的家產交給你們,只求能饒我兒子一命!”
霍剛冷冷道:“斬草不除根,chūn風吹又生!別怪我們心狠手辣,只怪你兒子的命不好,為什麼攤上了你這個爹!”手起劍落,嚓的將範中信的脖子砍斷,鮮血噴shè如漿,一顆圓乎乎的腦袋徑直滾到了胡笑天面前,那雙眼睛兀自睜開著,充滿了絕望和憤恨。
許一郎讚道:“好,乾脆利落!”當下使了個眼sè,和霍剛分頭掠出大廳,開始屠殺範宅中人不提。
胡笑天側躺在地上,和範中信淌血的頭顱相距不過尺許,清晰的嗅到那新鮮的**氣味,忍不住一陣衝動,那股熟悉的、殺戮的**陡然間湧上了心頭。因為他**yīn陽二氣失調,已經處於極危險的邊緣,稍微受到一點刺激,情緒便會失控。他熱血如沸,面板的溫度越來越高,忽然間手掌本能地一動,竟撐地直起身來!原來他的**道中貫注有雄渾的內家真氣,霍剛不知內情,出手時僅僅用了三成功力,自然無法把他的**道封死,經過一段時間的氣血執行,**道都自行衝開了。
胡笑天猛的一咬舌尖,藉著瞬間的劇痛壓制下心中狂燥的殺機,不由暗叫僥倖,居然在關鍵時刻恢復了行動zì yóu。以許一郎和霍剛的武功,要殺盡此處毫無戒心的黃河幫弟子,實在是易如反掌,理論上很快就會返回大廳。他必須在此之前隱匿好身形,否則絕等不到援兵到來的那一刻。當下取過桌子上的長劍,劈斷蘇浩然身上的繩索,然後拿了一壺冷茶,嘩地潑到他的臉上。
蘇浩然被冰冷的茶水一激,立時打了個寒戰,吃力地撐開了眼簾,昏昏沉沉地尚未清醒,茫然道:“這是什麼地方?你為什麼用水潑我?”伸手在臉上一抹,盡是赫**的茶葉。
胡笑天哪有時間跟他解釋,長劍一遞,架在蘇浩然的脖子上,低聲道:“快醒醒,我們要馬上離開這裡!”
蘇浩然但覺劍氣沁膚,渾身寒毛倒豎,登時清醒了大半,剎時回憶起自己失手被擒的那一幕,又羞又慚,恨不能地上有條裂縫,好讓自己鑽進去。枉他自負武功高強,不僅寸功未立,結果還被一個喪失內力的人給救了,真是臉面無光!
雲黛兒生恐他們只顧自己逃命,忙叫道:“兩位少俠,救救我!我乃明教聖女,若你們……”
胡笑天打斷道:“雲小姐,我是胡笑天!”
雲黛兒喜出望外:“原來是你!難怪我聽你的聲音有點耳熟。”蘇浩然不待吩咐,一個縱步躍到她的身旁,解開了她的**道。
就在這時,忽聽一聲怒喝在耳旁炸開:“混蛋小子,你竟敢碰她?!找死!”只見人影一閃,卻是霍剛去而復返,臉上滿是嫉妒憤怒的神sè,手中寶劍凌空一劃,宛如閃電迸shè,兇狠絕倫地劈向蘇浩然的頭頂。
蘇浩然認得此劍鋒利無匹,不敢硬擋其鋒,腳步一錯,閃到左側空擋,驀的一聲大喝,鐵拳遙遙擊向對手脅下的破綻。雖然尚隔著兩丈的距離,沉猛的拳勁如排山倒海般,罩住了霍剛四周的空間,凌厲的拳風將他的衣發吹得向後飄揚。
霍剛做夢都想不到這年青人武功如此卓絕,還以為能像擊敗胡笑天般手到擒來,不禁驚咦一聲,長劍回防,左掌同時運勁迎上,已經是全力以赴。兩股勁風在半空相撞,發出轟然巨響。雲黛兒距離最近,竟被強烈的氣勁推出三丈開外。霍剛因變招倉促,雙方內力牴觸之下,身不由主倒飛丈餘,臉sè鐵青一片。
蘇浩然沉聲道:“公子快走,我來攔住他!”雙拳揮動,宛如開山巨槌般,照準霍剛要害轟去。他的拳法兇猛如虎,十蕩十決,招招式式都剛猛非常,絕沒有半分花哨。若是被他的拳風掃中,輕則吐血,重則骨斷筋折。但那霍剛乃是明教長老,又持有寶劍,豈是易與之輩?只見劍光忽然大盛,彷彿飛速旋轉的銀sè光輪,呼嘯著衝向蘇浩然,兩大高手頓時激戰起來。
胡笑天一把拉住雲黛兒的纖手,低喝道:“我們走!”拉著她疾步往門外奔去。雲黛兒感到他手心處傳來的熱力,不由臉上發燒,想把他的手甩開又不太好意思,就這麼稍一遲疑的工夫,已被拉著奔出了大廳。霍剛見狀又氣又怒,卻被蘇浩然死死攔下,無法抽身追趕。
胡笑天一出了大廳,便看見廳外的走廊上倒著五具屍體,流出的鮮血染紅了地面。每一具屍體都是面朝下仆倒在地,背心處有極深的劍孔,顯然是剛剛被霍剛刺死的黃河幫弟子。濃烈的**味撲面而至,登時將他勉強壓制住的殺機勾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