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怎會輕言放棄?哪怕因此徹底和你們決裂!所以,你就不要心存僥倖了!現在求饒還來得及!”手臂一振,一把半尺多長的短劍躍入掌心,劍身通體散發青光,望去鋒利無匹。
厲萬傑冷冷道:“江湖傳言,‘修羅笑,萬鬼鬧’。項長老既已動了殺機,何必那麼虛偽呢?厲某大不了就是戰死罷了!”深吸了一口長氣,骨骼啪啪連串爆響,鋼刀緩緩舉高過頭,氣勢如山迸發,周圍的積雪紛紛倒卷後退。
項虎冷笑道:“想死還不簡單嗎?我成全你!”短劍一指,劍尖處陡然暴shè出尺餘長的青sè劍芒,映得他鬚髮皆成碧綠顏sè。但見劍芒吞吐流動,如有生命,偏又暗含無限殺機,彷彿世上最美麗的毒蛇,正伺機捕食獵物。項虎一劍在手,強悍恐怖的氣勢直衝雲霄,連數丈外的胡笑天亦覺得面如刀割,呼吸困難。
厲萬傑被敵人劍氣正面衝擊,卻絲毫不露怯意,眼中戰意高漲至極限,驀的張口大喝:“殺!”刀光驟然一亮,在半空中炸開數十道銀芒,鋪天蓋地地往對手身前捲去。眼看銀芒呼嘯而至,驀的青光耀眼,竟在一瞬間完全蓋過了刀光,後發先至,直刺刀法的破綻之處。
但聽噹的一聲,火星四濺,厲萬傑被震得倒躍而回。不等他回神喘息,劍芒破空,猶如追命毒龍般飛咬他頸側動脈,既狠且快,絲毫不留餘地。厲萬傑危急中急使“鐵板橋”,雙足釘穩地面,上身後仰,恰好避開斷頭之禍,眼睜睜瞧著劍芒自鼻尖上方掠過。手中鋼刀同時橫削而出,無聲無息地偷襲敵人脅下破綻。這下以攻為守,招數亦是相當狠辣。
眼看刀鋒掃到,項虎回劍一沉,又是噹的一聲震開敵刀。劍勢迴轉不停,如rǔ燕斜飛,輕巧靈快的絞向厲萬傑握刀的手腕。眨眼之間,雙方在幾乎貼身的距離內連拆了七八招,丁丁當當的金屬撞擊聲如珠玉落盤。兩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上殺人無數的煞星,每一招使出都是出人意料、jīng妙絕倫,生死間不容髮,速度快得令人窒息。
胡笑天在一旁大開眼界,幾乎忍不住要鼓掌喝彩。不論是項虎的劍法,還是厲萬傑的刀招,都已達到收發由心,自創招式的境界。在如此狹小的交鋒空間內,兩個人都表現出高超的武術技巧和鋼鐵般堅韌的意志力,沒有出現半點失誤和慌亂,望去刀劍就如他們的手臂一般,無所不至,無所不能。尤其是他們對勁氣的運用和掌握已達顛峰,每一擊蘊涵的內力凝而不散,完全集中在對手身上,決不會輕易浪費。一旦招式被對方避過,刀劍又總能在意想不到的情況下,划著奇異的弧線過渡到下一輪的攻守中,宛如羚羊掛角,渾若天成。如果說過往胡笑天見到的是氣勢、內力、招式、速度、膽略的比拼,那麼今rì真正見到了絕頂高手對武術技巧的完美運用。胡笑天忽然意識到,即使自己不能動用真氣,但只要能在恰當的時機施展正確的招式,同樣能有效的殺傷敵人。真正的武術技藝,應該是對技巧的運用,而不是依靠蠻力。
劇鬥當中,厲萬傑的百鍊鋼刀不敵項虎的寶劍,在連續多次交擊後,刀身上出現了鋸齒狀的缺口。項虎的經驗是何等豐富,立刻轉變戰術,捨棄了繁複的變化,每一劍都直截了當的狠劈而下。厲萬傑再擋了數劍,忽聽噹啷一聲脆響,鋼刀承受不了巨大的壓力,竟忽然碎裂!劍芒頓時暴長,勢不可當地當胸刺到。厲萬傑心底一涼,急忙使力躍開,同時以殘存的刀柄格擋來劍。
只見人影倏然分開,一行血珠隨著厲萬傑後躍的身形灑在雪地上,觸目驚心。
項虎舉劍遙遙指住厲萬傑,木無表情道:“你輸了!”
厲萬傑反手連點右胸傷口附近的穴道,止住流血,咬牙道:“你倚仗寶劍之利傷了我,有什麼值得驕傲的?如果我手裡有寶刀,誰勝誰負還不一定!”說著嘴角一動,抑制不住的鮮血自唇邊湧了出來。
項虎冷笑道:“棋差一著,滿盤皆輸,你有什麼好埋怨的?不服氣的話,向閻羅王去申述吧!”劍芒微顫,正yù把對手趕盡殺絕,忽聽遠處蹄聲雷響,一黑一紅兩匹快馬風馳電摯奔來。他眉尖微皺,喃喃道:“這小子膽子不小啊,還敢追來送死!”
胡笑天抬眼望著迅速接近的兩騎,驚訝地發現趕過來的竟是李山和雷麗!他百思不得其解,這兩人不是冤家嗎,怎會在一起呢?心中同時鬆了一口氣,李山既然活著,其他人大概也平安無事,悲痛之情一掃而空。
只見那兩騎如風捲至,李山不等座騎立定,倏地躍離馬背,直落到胡笑天身旁,沉聲道:“胡兄,你怎樣了?那鐵盒呢?”邊說邊jǐng惕地注視著項虎,反手緊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