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氣猝然來襲,被驚天雷震得頭腦暈眩的項虎迅速回復了理智,右臂方動,四肢百髓同時傳來撕心裂肺的痛楚,出劍的速度不由慢了半拍。高手相爭,勝負只是一線之間。
雙劍交錯而過,激起一蓬血雨。
項虎慘叫一聲,踉蹌著倒退數步,惡狠狠地盯著厲萬傑,嘶啞著聲音道:“姓厲的,這一劍我記下了,來rì項某必有厚報!”說罷雙臂一振,如夜鷹般騰空離去。儘管他竭力維持身法的輕盈瀟灑,但那搖搖晃晃的身形,說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雷麗忿忿地望著項虎的背影,跺腳叫道:“喂,你膽子太小了吧?那傢伙明明受了重傷,風吹便倒,你為什麼不追上去殺了他?你難道不曉得縱虎歸山,後患無窮的道理嗎?”
厲萬傑以劍拄地,冷冷地瞪著雷麗,皺眉道:“你這rǔ臭未乾的女娃娃懂個屁呀?項虎是什麼人你知道嗎?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真的把他逼急了,使出解體**同歸於盡,我們都別想活到明天!項虎今rì受了如此重傷,起碼要修養三四個月,這麼多時間對我來說足夠了,我又何必節外生枝?”
雷麗氣得柳眉倒豎,一手伸進懷中摸索著,咬牙道:“你有什麼資格罵我?!讓你也嘗一嘗驚天雷的滋味!”
厲萬傑聞言大駭,舌根隱隱發苦,自己怎麼就忘了這姑nǎinǎi的殺手鐧!他剛剛見識過驚天雷的可怕威力,連項虎都抵禦不住,他又豈能毫髮無傷?忙凝神戒備,臉上賠笑道:“雷大小姐誤會了,厲某決沒有那個意思!你不要衝動,大家有話好商量……”就在這時,背心處忽然一寒,身後傳來李山低沉的聲音:“厲萬傑,把手裡的劍拋掉!”
厲萬傑心底一沉,清楚的感覺到李山刀上的寒冷之氣近在咫尺,逼住了自己後背的要穴。不論他動作如何神速,在這麼短的距離內,也不可能快得過李山的寶刀!他全身肌肉蹦緊,不敢有任何令對方誤會的動作,道:“李少俠,你是什麼意思?難道丐幫弟子開始練習背後偷襲的齷齪手段了嗎?”
李山淡淡道:“厲萬傑,你不要用大帽子來壓我,我可不是那些循規蹈矩的呆子!你放下劍和鐵盒,然後發個毒誓,我就放你走。否則,我不介意殺了你!”他受的傷比厲萬傑更重,如果兩人正面交鋒,他必敗無疑。於是他剛才偷偷向雷麗打眼sè,讓她在前頭吸引厲萬傑的注意力,自己乘隙潛近,一舉制服了對手。
雷麗嘻嘻一笑,將手拿出來一亮,得意地道:“我隨身帶的驚天雷都用光了,其實懷中什麼都沒有,我是騙你的!想不到你這麼傻,只顧看我,都沒留意到姓李的小子。你是出來混江湖的嗎?混了多久了?怎麼一點經驗都沒有?”
厲萬傑被她奚落得差點吐血,雙眼一閉,緩緩鬆開握劍的手掌,道:“李少俠,厲某認栽了!只要鐵盒在你手中一rì,我決不下手搶奪!”說罷指天立了個毒誓,暗歎一聲,頗為不甘地把鐵盒放在腳下。
李山倉啷回刀入鞘,退後數步道:“多謝前輩合作,恕不遠送了!”
雷麗急道:“喂,你幹嘛收刀後退?萬一他反悔怎麼辦?”
厲萬傑氣極反笑,雙拳緊握咯蹦作響,森然道:“你把我當成了言而無信的小人嗎?若非看你是個女人,今天我就割掉你的舌頭!”左腳重重一頓,在地上踏出一個深有尺許的凹坑。
雷麗冷笑道:“你在練鐵腳功嗎?對我一個小女人耍威風有什麼意思?若非我把項虎給炸傷了,你休想站著說話!”
“你——”厲萬傑被她噎得無話可說。何況以他的身份資歷,不論和雷麗鬥嘴的結果如何,都有失顏面。乾脆掉頭不理睬雷麗的挑釁,衝胡笑天微微頜首道:“胡公子,請多保重,你我後會有期!”說罷展開輕功身法踏雪而去。
雷麗側首望向胡笑天,狐疑道:“喂,你和厲萬傑是朋友嗎?他好象是話中有話喲!”
胡笑天亦覺得奇怪,按理說厲萬傑和自己素昧平生,但他不僅對自己沒有惡意,還似乎頗為看重,究竟是為了什麼緣故?搖頭道:“我怎可能是這**高手的朋友?雷小姐多心了!胡某倒有一事不明,雷小姐怎麼會和李兄走到一起了?莫非你也是為了盒中之物而來的?”
雷麗臉上罕見的暈紅起來,啐道:“你這人口沒遮攔,胡說八道什麼?!誰跟這黑鬼走到一起了?真難聽!”
那邊李山已把鐵盒撿起,苦笑道:“胡兄請口下留情,要不然我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原來胡笑天縱馬狂奔,把駝妖引開之後,戰局立時發生逆轉。那蛇妖jiān詐油滑,硬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