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今天叫他們清點人數,準備一下,我調撥些士兵幫著你,把他們帶回去,至於糧食補給你盡力就好!”
滿天風雪飛舞,逐團成球的雪花密密實實的落下,把天地連成一片白花花的清冷世界。
不能走動計程車兵躺在馬車上,能走動的互相攙扶著,往後方撤離。
送出十里的龍三,把他的披風給了沈吟霜,親自幫她繫好帶子,扶著她上馬,忍著不捨,用力一拍馬的臀部,馬兒載著她撒開四蹄一陣飛奔。
看著沈吟霜消失在風雪裡的背影,文如海縮著脖子,站在一邊充滿信心地說道:
“老大,不知道怎麼搞的,看著沈姑娘的背影我覺得有希望!”
“那你對你爹沒信心?”
文如海啞然了,龍三接著說道:
“要是能籌到一粒糧食,你爹就是掘地三尺也不會放過,就那麼點地方,她再有能力,也不能空手變出糧食來,她又不是神仙。”
文如海明白過來,老大不過是找個藉口讓她回去罷了,只是氣候這樣惡劣,他們傷的傷,殘的殘,吃的不多穿的也不多,能捱到回去嗎?
心裡鬱結不安,卻也不好說出來,讓老大再添煩惱。
慕容天這邊得到訊息,南安國的軍營糧食困難,逐漸有揭不開鍋的跡象,若是果真如此,那這仗還有什麼好打的,自己以逸待勞,等著他們揭不開鍋,不攻自破。
心下安定,按兵不動,只是叫士兵們加強訓練,把緊各個關口,不讓一粒米、一粒鹽流進南安國的領地。
沈吟霜冒著風雪帶著傷兵,一步步的往南安國的都城走,雪莫過膝蓋,冰涼的雪花,就在眼前旋轉飛舞,遮擋著視線。
每走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體力,加上沒有吃的,個個體力透支,兩個傷兵凍的青紫,無聲無息的停止了呼吸。
下雪天,天黑的特別的早,沈吟霜下馬來,把馬讓給腿腳步不便計程車兵,自己跟著大夥一步步的走著。
前方一個破舊的廟宇,成了大家暫時遮風擋雪歇息的地方,算著日子,看看乾癟的糧袋,沈吟霜瞅著外面的棗紅馬,不捨的摸著它的馬鬃,手上的匕首猛的刺進它的脖子,大傢伙驚呆地看著沈吟霜,她手一伸:
“愣住做什麼,拿傢伙來接馬血,別浪費。”
“沈姑娘,沒有馬,接下去還有幾天的路程你怎麼辦?”
“我有腿,可以跟你們一起走,沒有吃的,我們大家都走不完這剩下的路程,你們去把馬匹剝了,把肉分成幾份,計劃著能吃到京城。”
鍋裡的水打著轉轉,熱乎乎的馬肉味道撲面而來,鍋下面的火苗給大家帶來了希望溫暖。
有了馬肉,大傢伙的體力似乎也回來了一些,你攙著我扶著你,終於在一個寒冷寂靜的黑夜回到了京城。
守城計程車兵看見這群,渾身雪白看不清面貌的傷兵,急忙通知文丞相,文丞相把他們全都接進府邸,大廳裡燃起幾個大大的炭盆,大傢伙哈著白氣,撣掉面上的積雪,露出通紅的鼻子,吃著熱乎乎的蔬菜湯。
看著他們狼吞虎嚥的架勢,文丞相慚愧的,恨不得把身上的肉割下幾塊給他們吃。
他們尚且如次,前線士兵的處境就更加可想而知。
等傷兵們安頓好,沈吟霜告辭出來,就要回店鋪。
文丞相伸手強行攔住她,帶她去後院,讓夫人給她找些換洗的衣衫,吩咐人燒幾桶熱水給她沐浴,沐浴之後看著她躺下休息,才跟著夫人關門出來。
夫人看著沈吟霜,心裡五味雜陳,好好的一個女孩子,臉讓人毀成那樣,心裡替她難過。
文丞相想著邊關的戰事,徹夜未眠。
天亮後,去到後院,卻見夫人驚恐的趕來說沈吟霜不見了。
文丞相急忙吩咐人去找,走到大門,守門的說沈吟霜早已出去多時,就在他焦急的時候,沈吟霜帶著丫鬟蕊竹,牽著兩匹馬朝他們走來。
文丞相看著眼前慢慢兩袋子的珠寶,嘆口氣:
“這個時候有這些有什麼用,又不能填飽肚子。”
沈吟霜拿起一塊貓兒眼:
“這些東西雖然不能填飽肚子,可是也許能換到我們想要的東西也不一定。這裡一部分換成銀錢,拿到街上,找布店或者家境殷實的人家,他們必定有多餘的,或是暫時用不著的布匹,買來交給那些窮人家的婦女,叫他們連夜趕製軍服,以套為單位算錢給她們。這天寒地凍,能有筆額外的收入,我想大家都願意。剩下的就要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