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來,手上的匕首落在床榻上,她一翻身就將匕首壓在身下。
兩次撲空,他惱羞成怒,乾脆明目張膽的伸手,就去拔她壓住的匕首,誰知看去瘦弱的沈吟霜,身子卻重的很,拔了半天,也沒有拔出分毫!
不知何時,早已睜開眼的沈吟霜,雖然在黑暗裡,看不清他此時的神態,卻也從他急促的呼吸裡,感覺到他的面紅耳脹、著急跟憤怒,猛的伸手按住他的雙手,輕聲地呵斥道:
“行了,別再拔了,怪癢癢的。”
阿仇聞言,心裡一驚,悻悻的抽回手,對那盞茶抱著最後的希望,衝著看著他的吟霜說道:
“你不用得意,就算劑量太少,沒把你毒暈,起碼你也中毒了。”
沈吟霜下床,點燃蠟燭,悠然說道:
“我把茶水吐了,記住三次,你已經一次了,還剩下兩次機會。”
阿仇憤怒的看著她如花的面容,聽著她溫柔的語音,恨不能有一口狼一樣的利齒,上前將她撕碎。
見他眼睛裡的火都快要燒出眼眶,卻咬著牙跟不吭聲,沈吟霜豎起一個指頭,帶著些許的笑意看著他。
他咬牙切齒、不甘地大聲答道:
“一次就一次,不用你說。”
“那就好,還剩下兩次,好好把握,雖然這次沒有成功,可是我還是很佩服你的學習能力,跟變通能力,回去好好的睡一覺,明天早上醒來,跟我上山採藥。”
也不管走出去的阿仇有沒有聽,沈吟霜自顧自的,衝著他的背影說道。
聽著阿仇重重的腳步、粗粗的呼吸聲,跟隔著他肚皮就能感受的怒火,洛雲飛心裡暗笑,也不打算搭理他,翻翻身,放下心來,安心的睡覺。
翠綠的青山,滿山的野花,四周寂靜,風景如畫,顏色豔麗的小鳥,躲在茂密的樹枝上,時而高歌時而低吟。
阿仇揹著揹簍,緊跟在沈吟霜身後,任憑她怎樣跟他說話,就是裝沒聽見,一句不答,以為這樣她會激怒,讓他先回去,誰知道,她帶他進山的目的是什麼?反正現在他無親無故,無依無靠,就是死了也不會有人知道。
可是她卻像是根本沒看見,他的神色跟態度,依舊每挖到一種草藥,就像將它的藥性、長相,怎麼區分一一說的清楚,然後在將草藥放進他揹著的揹簍,而不管他是否是願意聽、願意看!
太陽高高升起,已經走了半天的沈吟霜,擦擦額頭的汗,帶著阿仇來到山澗邊,洗把臉,拿出乾糧,坐在大石塊上休息。
阿仇看看她特意騰出的位置,拿起乾糧,走到一邊,找了塊小石頭坐下,一口一口的嚼著嘴裡的乾糧。
吃了幾口,覺得口乾,蹲在山澗邊,伸手去捧水喝,水影裡,沈吟霜不知何時悄無聲息的過來,站在他身後,面色凝重,手上拿住雪亮的匕首。
阿仇心裡一驚,扭過頭:
“你要殺我嗎??”
話沒說完,沈吟霜手上的匕首,就已經高高飛起,朝著他刺來,他心裡一涼,暗自罵自己愚蠢,上了她的當,自己是她仇人的孩子,她怎麼可能跟自己真的講信義?
須臾,他居然毫髮無傷,而沈吟霜已經用一根樹枝,將他腳邊死去的毒蛇,扔的老遠,洗洗匕首上的血跡:
“這是五步蛇,給它咬到,五步之內沒有救治的話,必死無疑。”
阿仇這才渾身一激靈,冷汗嗖嗖,原來她剛才不是想殺自己,而是救自己,探頭看看那邊,草叢裡的那條毒蛇,又看看在那邊整理草藥的沈吟霜:
“你救了我我也不會感激你,還是會找你報仇,因為這次我差點給蛇咬,是你的過錯,若是你沒帶我上山,我也不會遇險,因此跟我沒有關係!”
沈吟霜將揹簍給他背上:
“這麼囉嗦,我說了要你感激嗎?還以為你不會說話,卻原來也是話嘮,跟子衝差不多!不說則已,說起來都是一串串的!”
阿仇張張嘴,想說自己跟子衝才不一樣,想想又忍住,還是沒張嘴。
下午,回到家,沈吟霜讓阿仇把草藥一一清洗晾曬,阿仇站著不動。
新媳婦的蕊竹,挽著髮髻,接過揹簍:
“還是我來吧!小姐,他跟著你走了一天,也該累了!”
蕊竹不說話,阿仇還不想動,蕊竹這麼一說,他到來勁了,抓起揹簍,就走。
沈吟霜看著他倔強的背影,暗自好笑,轉而心裡又覺得酸酸,想起他在集市,抱著自己雙腿的樣子,至今仍是那麼清晰,他爹早死了,她娘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