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茵茵將來很難找個好婆家,就連符太后,都明顯會有地位不穩的顧慮。
一男一女,老是這麼拉拉扯扯的,八卦性絕對不可能小。
李中易就算臉皮很厚,也架不住老部下們頻頻探頭縮腦的窺視,他板下臉,沉聲喝道:“胡鬧,軍國大事,豈能兒戲?如果沒有充分的準備,導致我軍慘敗於契丹人之手,誰來救援大名府?”
符茵茵顯然知道李中易動了真怒,彷彿變戲法似的,輕輕的放手,鬆開死扯住袍袖的玉手,盈盈斂衽,蹲身下拜,“小女子無禮之處,還請郎君多多海涵。”
竹孃的鼻子都快氣歪了,符茵茵當著她的面,演的這場好戲,顯然有想把清水攪混的意圖在裡邊。
即使竹娘心裡有數,以符茵茵的身份,絕無做妾的可能性,但那只是近期無憂而已。
雖然沒人暗示過竹娘,可是,跟在折賽花身邊的****夜夜,讓她學會了走一步看三步的思維模式。
當今天子年幼,群雄眾多,且實力皆不俗,萬一李中易哪天登上了至尊的寶座,關係不清楚的符茵茵,又會如何?
身為折賽花的好姊妹,本身又是李中易的女人,竹娘搶在李中易的前面,冷冷的對符茵茵說:“符郡主,您是太后娘娘的親妹,若有什麼不妥的傳聞,您肯定沒事,我們家的爺呢?”
李雲瀟暗挑大拇指,竹娘真心夠厲害,她短短的一席話,恰好替李中易解了圍,替他講明瞭原本不太好說出口的大道理。
誰料,符茵茵竟然挺起腰桿子,冠冕堂皇的說:“奴家的性命原本就是李郎所救,恩深似海,自與旁人不同。”
竹娘被噎得直翻白眼,心裡異常窩火:這個姓符的浪蹄子,實在是恬不知恥,李郎一直在推託,她卻死不要臉的往上貼。
竹孃的介入,顯然將事情搞得更復雜,李中易用色制止了竹娘原本打算的反唇相譏,他攤開雙手,對符茵茵說:“這裡人多眼雜,不如到大帳之中詳談,如何?”
符茵茵顯然不是呆瓜,她也知道,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其實談不出任何的結果,隨即點了點頭,跟著李中易一起去了臨時大帳。
進帳之後,符茵茵死死的盯著竹娘,竹娘卻裝作沒看見的樣子,跑過去端茶遞水,忙活個不停。
李中易起初沒有注意,等他招呼符茵茵落座的時候,卻瞥見,她和竹娘之間,竟然正在用眼刀互殺。
聯想到符茵茵此前的表現,李中易立時熄了遣竹娘出帳的打算,對於兩女之間的暗鬥,索性裝糊塗。
有竹娘這個眼中釘在場,符茵茵畢竟是個未經人事的黃花大閨女,很多私房話也就無法再說出口。
“李相公,臨來之前,家姊有幾句體己話,命奴家務必單獨轉達給您。”符茵茵畢竟不是省油的燈,美眸一眨,立時計上心頭。
竹娘那雙美麗的大眼睛,瞪得溜圓,她也沒有料到,符茵茵竟然會來這一手。
秉政的當朝太后娘娘的所謂體己話,其實和懿旨,沒啥區別了啊!
李中易眼神一凝,他早知道符茵茵會出招,卻也沒有想到,竟然來得這麼的快,這麼的無可阻擋。
竹娘儘管十分的不情願,可是,接收到李中易明確的眼色指令之後,她只得無奈的轉身,離開了大帳。
“李郎,只有你才能救我全家……”竹娘剛出帳不久,符茵茵便搶到李中易的身前,拜倒在地上,死死的抱緊他的左腿,哭得異常之傷心。
李中易暗暗一嘆,他就知道符茵茵會來這一招,真心令人頭疼。說實話,以他的政治智慧,只要不是耍無賴,隨時隨地都可以兵來將擋,水來土淹。
“唉,五娘,你這麼幹,成何體統?”李中易只得端出軍事上面臨的困難,想找個緩衝的餘地,“我軍畢竟人少,契丹人勢大兵雄……”
符茵茵雙臂使勁的搖晃著李中易的腿,哀傷的抽泣了一陣子,這才緩緩的說:“奴家知道李郎是個大英雄,敵眾我寡的局勢之下,竟然連續三次擊敗了契丹人精銳鐵騎,更有幾萬起丹俘虜。”
李中易苦笑不已,敢情,這個妞兒把一切都打聽清楚了,這才來找他說事。
“李郎,你明白麼,奴家的心裡一直有你……”就在李中易苦思對策之際,符茵茵忽然站起來,十分用力的摟住他的脖頸,親暱的臉貼著臉,呢喃道,“只恨奴家沒有柴玉娘那麼的膽兒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