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三爺,您聽我說,絕無此事,絕無此事!”陳滿倉急出了一身冷汗,這個趙老三果然名不虛傳的精明似鬼。
陳滿倉心裡非常有數,他們捉了廖小娘子之後,因為知道其中的嚴重性,所以誰都沒膽子去碰她。
可是,把廖小娘子送到契丹人手上之後,她當晚就被色膽包天的契丹守將,搶過去睡了。
“哼哼,你家三爺我,一向自詡見識過不少美人兒,卻依然被廖小娘子的美色給迷住了,情不自禁的就要了她。”趙匡義抬頭望向屋頂,冷冷的說,“老子還偏不信,最喜歡吃肉的惡狼,居然改吃素了不成?”
陳滿倉也不是傻瓜,趙匡義目露兇光的狠辣眼神,絕對不是偽裝出來的。
實話說,以廖小娘子驚人的美貌,是個男人都捨不得放手,更何況世家大戶出身的趙老三呢?
“三爺,自古以來,但凡是想成大事者,必定不拘小節。”陳滿倉意識到了危險,可是,腦子還沒轉過彎來,突然覺得小腹猛的一痛。
陳滿倉低頭一看,卻驚恐的發現,趙老三死死攥著一把鋒利的小匕首,刺入他的小腹,狠命的絞動著。
趙匡義捅了又捅,戳了還要戳,絞爛了陳滿倉的腸子,又補了十幾刀,這才喘著粗氣,坐回到椅上。
“把此獠剁碎了,拖出去喂野狗。”趙匡義懶得理會滿手的血腥,扭頭吩咐跟來的貼身隨從,“另外,把巷子外面鬼鬼祟祟的那幾個傢伙,都抓起來,同樣剁碎了扔到亂墳上去喂狼。”
“喏。”隨從們早就見慣了趙匡義含笑殺人的血腥場景,他們只當沒看見一般,拖著陳滿倉的屍體,就往外走。
趙匡義瞥了眼血肉模糊的陳滿倉,惡狠狠的說:“搶了老子的女人,竟敢和老子談討價還價,該死!”
就在這時,偽裝成隨從的趙普,緩步走到趙匡義的身旁,溫和的安慰他說:“三郎,你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應該提得起放得下才是,已經過去了的事情,就讓他過去了吧?”
“則平兄,你是不知道啊,廖小娘子她,她被抓走的時候……確實已經有喜了……”趙匡義痛苦的撕扯著髮髻,眼眶之中充斥著極其罕見的淚光。
趙普嘆了口氣,抬手攬住趙匡義的胳膊,忽然提高聲調說:“當今之勢,韓通不過是個莽夫;範質雖然精明強幹,只可惜手裡沒有一支可靠的兵馬;王溥和李谷,不過是心熱權勢的勢利小人罷了。三郎,如果咱們說服令兄,促成了李中易去契丹國內,接回魏王和世子,則令兄必定大事可成!”
對於趙匡義的脾氣異常瞭解的趙普,他心裡非常明白,趙老三這傢伙,比趙老二要心狠手毒許多倍。
早在進攻蜀國的時候,趙老三就有著臨危拋棄掉慕容延釗,只顧著他自己逃命的不光彩醜事。
“則平兄,不瞞你說,小弟一直以為,李無咎才是咱們成就大業最大的絆腳石。”趙匡義完全不在乎滿手的血腥味道,他單手摸在下巴上,冷冷的說,“可恨的是,家兄一直對李無咎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令人實在可惱。”
趙普陰陰的一笑,淡淡的說:“三郎,除掉李中易的機會,就在眼前,而且是千載難逢,過時不候的良機。”
趙匡義聽了這話,忽然笑了,說:“世人都只知道你趙則平,是個溫文爾雅的君子,卻不料,你比我還要手毒吶!”
趙普絲毫也不在意趙匡義故意裝純潔的假相,他捋著鬍鬚,眯起兩眼,平靜的說:“以我對範質的瞭解,他這人雖然十分貪戀權位,卻絕不至於昏聵到自毀長城的地步。”
“倒是李谷和王溥二人,一直心熱首相之位,說不準就可能利用此事,來討取符太后的歡心。”趙普一直在暗中參與趙老三所主導的陰謀活動,朝中的重臣們,他挨個都有研究,所以,一針見血的指出要害所在,絲毫不足為奇。
“則平兄,我始終有一個問題沒太想明白,你為何對李無咎存有這麼大的成見?”
正如,趙普對趙匡義的脾氣了如指掌一般,趙匡義也非常清楚趙普的個性。這個趙則平表面看上去是個正人君子,實際上,不僅一肚子的壞水,而且心狠手黑的程度,不亞於趙老三。
“嘿嘿,三郎啊,不知道你聽說過這麼一個典故麼?水漲船高?”趙普秉承著明白人前不說假的原則,索性把他熱心仕途的真面目,一股腦的都抖露了出來。
趙老三哈哈大笑不止,他抬手指著趙普的鼻子,急促的喘息說:“則平兄,你絕對算得上是真小人,嘿嘿,和我一樣的壞。”
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