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得陛見的機會,顯然不可能私下出門,卻出席所謂的嫁女慶典。
這,就需要想辦法了!
李中易仔細的想了想,回答說:“阿耶,只要有機會,兒子一定替二郎延請名師。”
李達和素知李中易的脾氣,他的大兒子從不是信口開河之輩,向不輕諾。
“嗯,吾已與族老們商量妥了。你既是家主,二郎若長進,你便扶持他一把,以全骨肉親情。他若是將來倒行逆施,你可直接開宗祠,替家族除此禍害。”李達和顯然看得很開,也很遠,直接授予了李中易全權。
歷史上的皇權社會,其實也是宗法社會。既有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亦有一人謀反,全族誅滅。
限於這個時代的管理組織模式的落後,皇權對社會其實無法控制太深,縣以下的很多基層權力,已經讓渡給了以縉紳為主的家族宗法。
翻遍《大周刑統》,其實,並無浸豬籠的任何規定。可是,在鄉下,若有婦人偷漢子,族老們便有權決定,將狗男女一起浸了豬籠。活活淹死,卻不須承擔任何責任。
這顯然是私設刑堂,草菅人命。偏偏皇權竟然默許之,這便是古代宗法的厲害之處!
李中易回到新人的院落。竹兒小娘子已經醒了,她含羞帶怯的斂衽行禮,輕聲喚道:“妾一時貪睡,竟然失禮了,請爺狠狠的責罰。”
見竹兒小娘子,剛才走路的模樣,頗為彆扭,李中易心生憐意。探手將她攬入懷中,溫和的說:“是你男人我不讓喚醒你的,來,快快躺下,爺替你換藥。”
竹兒小娘子一時大窘,羞不可抑,沒奈何,她既已是李中易的人了,只得由著男人的性子,被他剝了衣裙。重新抹上傷藥。
李中易忙活了一陣子,淨過手,滿意的點點頭。這才吩咐擺上早膳。
膳罷,李中易抽空去了折賽花那邊,替她把了平安脈,又仔細的問了生活起居的情況,這才坐下來,陪著折賽花說話。
也許是和竹兒的關係太好,折賽花一大清早,就打發人去竹兒的院子,問了情況。
“爺。您一路受累了。”折賽花確實是個明白人,她一聽說竹兒的窘況。就知道,李中易在北進南返的途中。一直憋得很辛苦,並沒有碰過竹兒。
李中易嘆了口氣,說:“都怪我不好。原以為竹兒的身子骨硬朗得很,誰曾想,竟是如此的嬌嫩不堪。”
折賽花一時失語,她本想婉轉的規勸一番,讓李中易在床第之間悠著點,別把竹兒欺負得太狠了。
誰知,李中易搶先攬了責,她還有什麼好說的?
實際上,李中易確實沒有說謊。以他豐富的經驗,不可能太過急色,只能說,竹兒的身子的的確確,太嫩了!
也許是孕後,容易犯困,夫妻倆沒說上幾句話,折賽花已經掩嘴,打了好幾個哈欠。
李中易親自出馬,扶著折賽花躺下,替她掖好錦被,等她睡熟之後,這才輕手輕腳的離開。
踱回專屬於家主的正房主院,李中易迎面就見,唐蜀衣牽著長子狗娃的小手,立於院門一側,正笑吟吟的望著他。
“阿耶……”狗娃沒有認生,他掙脫母親的拉扯,撒開兩腿,徑直撲入李中易的懷抱。
李中易笑眯眯的將寶貝兒子,抱進臂彎,捏著他的鼻尖,故意問他:“想不想阿耶?”
“想,天天都想。”狗娃的小臉貼緊李中易的臉頰,奶聲奶氣的說,“阿孃也想阿耶。”
李中易含笑望向唐蜀衣,唐蜀衣這才醒過神,她實在是歡喜過度,竟然忘了行禮。
“罷了,都是自家人,不興那些虛禮。”李中易擺了擺手,制止了,手忙腳亂,斂衽行禮的唐蜀衣。
李中易抱著狗娃,經過唐蜀衣身邊的時候,十分隨意的拉住她的小手,興致勃勃的步入正院。
“都起來吧。”李中易是個不喜歡禮數太多的傢伙,院內外跪滿一地的奴僕和婢女,讓他覺得有些掃興。
下人們眼睜睜的看著,李中易左臂抱著小主人,右手和唐姨娘緊緊的握在一處。這意味著什麼,只要不是傻缺,都應該門兒清。
“爺,您瘦多了。”唐蜀衣眼圈發紅,死死的盯在李中易的臉上,彼此交纏在一起的小手,下意識的握得更緊。
李中易微微一笑,不在意的說:“雖是千里出征塞外,我的身邊始終有人伺候著,也沒怎麼辛苦。呵呵,說起來呀,我當初關在囚車之中,被押解來開封,前景未卜,寢食難安,那才真叫受罪吶。”
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