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話說得好,良禽擇木而棲,對於劉賀揚的精明強幹,僅是聽說,就足以讓折雲水,有個十分直觀的感受:聰明人吶!
實際上,在此次出兵之前,折家人開過不下五次家庭會議。畢竟是決定整個家族命運和前途的大事,萬一站錯了隊,整個折家很可能面臨著滅頂之災。
身為折家孫輩中的佼佼者,再加上折從阮的刻意提攜,折雲水有幸參與了家族最機密的會議。
在會上,絕大部分折家人,都支援成為李中易的鐵桿盟友,原因很明顯:李中易不僅是折家的孫女婿,更是大周的政事堂相公之一,更重要的還手握雄兵,潛勢力明顯超過了大周朝廷的諸位武將。
實際上,就算是折從阮再喜歡折賽花,如果李中易是個扶不上牆的爛泥,折家頂多也就是不與之為敵而已。
感情歸感情,利益歸利益,軍閥自有其安身立命的利益法則,不容稍有閃失。
折雲水進入劉賀揚的營地之後,抬眼就見,幾組碩大的拒馬樁橫亙於眼前,呈品字型擺開,樁腳深深的扎入地下。
李十五及時伸手攔住了,正欲走近拒馬樁的折雲水,含笑解釋說:“不蠻少將軍,這拒馬樁前,皆挖有深坑。”
折雲水情不自禁的瞧向地面,費了好大的勁,才赫然發現,拒馬樁前的邊沿,散落著未及清理的浮土。
剎那間,折雲水的白臉漲得通紅一片,虧他還是折家的後起將星,如果不是李十五攔阻,讓他掉入了坑內,嘿嘿,老折家的面子,肯定被他丟得一乾二淨。
拒馬樁之前,還挖了極深的隱蔽大坑,顯然是為了防備敵軍騎兵長驅直入的偷襲<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越過拒馬樁之後,折雲水的眼前豁然開朗,只見,李家軍計程車兵們手拿碗筷,井然有序的排著長隊,安靜的等著領取飯菜。
佇列的最外側,站著幾十名頭戴白盔,手臂上箍著紅袖標,手持白紅漆色相間粗棍的官兵。
折雲水有些好奇的扭頭問李十五:“李兄,這些將士們的服飾,怎麼如此的與眾不同?”
李十五含笑介紹說:“這些官兵是軍中的‘憲兵’,也就是專門負責維持軍紀的執法者,見官大一級。為了讓大家一眼就知道憲兵的身份,而不敢造次,他們的服飾都是特製的。”
“見官大一級的憲兵?”折雲水低下頭,仔細的琢磨了一番,不禁眼前一亮。
在折家軍中,由於大家多多少少沾親帶故,不是家族成員,也是鄉里鄉親的鄰里。由於人情的干擾,在不打仗的時候,折家軍的軍紀很難稱得上嚴明。
“是的,不聽憲兵的命令,在軍中屬於重罪。違者,無論是哪一級的軍官,都直接降為普通戰兵,貶入決死營,並且杖五十軍棍。”李十五侃侃而談,折雲水卻聽傻了眼,他做夢都沒有想到,李家軍的軍規竟然嚴苛到了此等程度。
“那麼……違反者多麼?”折雲水有些不太確定的問李十五。
李十五淡淡的一笑,說:“不瞞少將軍,至今未見有膽敢違反憲兵命令者。因為,無論官兵都要經過考試軍法條文,合格者才有資格正式入營或是獲得提拔晉升。”
折雲水原本就不是笨人,他默默的思考了一番,隨即意識到,李家軍對於軍規的教育,已是做到了細緻入微,滴水不漏的程度,實在是可怕之極!
聯想到折家軍中,不時出現的違法亂規現象,折雲水不由暗暗一嘆,軍紀嚴明說易行難啊!
折雲水在李十五的陪同下,繼續往前走,再越過長長的佇列之後,終於來到了火夫們的前面。
只見,每個火夫的身前,左手邊都擺著一隻超大的餅筐,右手邊則是一大鍋熱氣騰騰、香噴噴的豬肉白菘蘿蔔湯。
士兵們依次走到火夫跟前,大聲報出自己的食量,或說三張餅,或說兩張餅,最多的一個士兵說,五張餅,折雲水聽得目瞪口呆,暗暗感嘆不已:真是個飯桶啊!
火夫們完全沒功夫說閒話,左手抓餅,右手盛湯,士兵們打了飯後,轉身就走,絕不會耽誤後邊袍澤們的打飯時間。
折雲水的視線追逐著一名長相清秀計程車兵,只見那個士兵端著大湯碗,十分隨意的蹲到了一旁,津津有味的一口湯一口餅,吃得異常香甜。
“嗯哼?”折雲水心中微微一動,轉身走到最近一個火夫的前邊,大聲說:“兩個餅,一碗湯。”
李十五沒料到折雲水會這麼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