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中易拿捏死了楊炯的命脈,偏要等他親口提出高麗就糧的建議,方肯借坡下驢。
如此一來,楊炯的處境就變得異常之兇險!
伸頭一刀,縮頭還是一刀,楊炯可謂是老鼠掉入了風箱之中,兩頭受氣,左右為難。
楊炯遲遲不肯就範,李中易卻絲毫也不著急,他有的是時間搓揉楊炯或是耶律休哥。
天氣一天天變冷,李中易的五萬大軍窩在榆關之中,吃得飽穿得暖,弓弩堆積如山,就連過冬的鐵盆木炭都充足無虞,何怕之有?
反觀耶律休哥的形勢就不那麼美妙了,二十餘萬契丹大軍集結在榆關城下,哪怕有幽州的糧食供應,這人吃馬嚼的消耗可就海了去。
客觀的說,如果耶律休哥狠下一條心,索性把幽州的官民搜刮一空,倒也不是撐不下去。
可問題是,殺雞取卵之後,來年的日子可就沒法過下去了!
道理是明擺著的,李中易盤踞於榆關,幽州以東至榆關以西的五百餘里肥沃良田,皆在李家軍的兵鋒威懾之下,來年春天還能不能好好的春播,完全是個未知數。
這是戰略性的優勢,同時也是李中易的底氣所在!
楊炯曾經考慮過建議朝廷下詔給李中易,命他放棄榆關,以免尾大不掉之禍。
可惜的是,從開封那邊傳來計程車林輿論,卻是一面倒的支援常駐榆關!
整個大周的文官集團高層,對李中易沒有絲毫的好感,他們也都想早日把李中易弄回開封城,再削其兵權。
可是,飽讀詩書的官僚們,大家都不傻,收復燕雲故地乃是先帝的遺志,這杆大旗如今偏偏就掌握在李中易的手上,凜然無可抗拒的大義名分,誰敢反駁?
楊炯知道其中的厲害,所以,在李中易的威逼利誘之下,他最終只得捏著鼻子給範質寫了封親筆信。
李中易毫不含糊的派了急腳遞,以六百里加急的速度,送往京城範質的相府。
嘿嘿,高麗國,老子去定了。李中易瞟了眼垂頭喪氣的楊炯,不由面帶微笑,下意識的翹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