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印昌一聽此話,如遭雷擊,整個身子立時一僵,他做夢都沒有料到,金子南這個老不死的,居然盯上了他那如花似玉的大女兒。
見印昌遲疑著不肯答應送上大女兒,金子南臉色頓時拉了下來,冷冷的哼道:“既然印公沒有誠意,那就另請高明吧。”說罷,就將那塊血石以及那塊美玉,輕輕的放到桌面上。
見金子南起身要走,印昌心裡一聲哀嘆,乖女啊,不是為父不疼你,只能怪你命苦啊!
印昌為了最得用的二兒子的小命,不敢得罪了金子南,只得硬著頭皮,狠下心腸,陪著笑臉說:“小女能得金公的愛重,實在是我印家之福。”
金子南得逞之後,心裡美得很,拱手笑道:“只要大妞過了門,印公您就是在下的老泰山了。這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二郎的事情,就包在小婿的身上了。”
印昌的一張老臉,比苦瓜還要苦。金子南的年紀只比他小几歲而已,居然要做他的女婿,這叫神馬事嘛?
金子南擔心夜長夢多。硬逼著印昌,當晚就把印家的大妞,送到金府。
印昌的兒子雖多,卻只有二郎最有出息,也最有可能光耀門庭,他把眼一閉,心一狠。徹底把大女兒出賣給了金子南。
金子南好不得意,翹起的二郎腿,上下彈動。左右搖擺,心裡美滋滋的!
用漢人的話來說,這叫啥?嘿嘿,對了。一樹梨花壓海棠啊。哦哦,又叫老牛吃嫩草吧?
金子南心滿意足的送走了垂頭喪氣的印昌,然後馬不停蹄的趕到李中易的行營,他留了個心眼,先去找了劉賀揚。
沒有劉賀揚的暗中幫忙,金子南的三胞胎女兒,也送不到李中易的身邊。
劉賀揚聽說金子南來找,臉上不由露出了笑容。香帥果然料事如神。
香帥說過,有了金子南這個正宗高麗人。充當的所謂“白手套”,那些有求於大周行營的高麗官員們,一定不會放過勾搭金子南的機會。
香帥英明吶!
儘管如此,劉賀揚藉口軍務繁忙,只是命人將金子南請進了一間廂房,足足足把他晾了半個多時辰。
等金子南火熱的心氣被壓得差不多了,劉賀揚這才滿面笑容的把他請進了會客的花廳。
兩人見面之後,劉賀揚裝模作樣的給足了面子,不僅讓了座,而且上了一杯好茶。
金子南的三個孿生女兒,現在都成了李中易的寵妾,又是劉賀揚給牽的線搭的橋,香火情總是有一些的。
“劉公是自己人,在下也就開門見山吧,是這麼回事……”
金子南吃了暗虧,知道沒辦法仗著三個女兒正得寵的勢,為所欲為。只得老老實實的把印昌的事,完整的做了介紹。
只是,暗中強納印昌的大女兒為側室的事,金子南自然是不可能說出口的。
劉賀揚摸著下巴,心想,走私私鹽的事,說大不大,說小其實也不算很小。
按照參議司轉發的軍令,查獲的私鹽販子,如果沒使用武力反抗,雖不至於馬上掉腦袋,十倍的罰款卻是必不可少的懲罰。
“劉公,那印昌說了,只要香帥高抬貴手,放過他家二郎,他情願為香帥做任何事。”金子南從懷中掏出一張紙片,雙手捧到了劉賀揚的手邊。
金子南也是老官僚,知道求人辦大事的規矩,印家也確實沒有多少錢用來上下打點,所以,金子南主動替印昌指了條明路。
印昌起初很有些猶豫,在金子南不懈的開導之下,只得含淚答應了下來,並私下裡寫了效忠書。
劉賀揚接過效忠書仔細看了兩遍,不由暗暗點頭,金子南不愧是個明白人,這事辦得很漂亮。
如今的金子南,除了死死的抱緊李香帥的大腿之外,難道還有別的活路不成?
劉賀揚將那份效忠書揣進懷中,把金子南扔在花廳裡喝茶,獨自來找李中易。
李中易看了印昌的效忠書,不禁微微一笑,說:“光達,金子南這事辦的不錯,高麗上層官僚的缺口已經被開啟了。”順手把效忠書推到了楊烈的面前。
劉賀揚心悅誠服的說:“香帥把金子南這顆棋子,用得出神入化,末將實在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楊烈一目十行的掃過效忠書,抬起頭看了看劉賀揚,又瞅了瞅李中易,笑嘻嘻的說:“老師不僅得了三位俏佳人,還在高麗的政軍兩界內部安插了兩顆釘子,尤其是這印昌,供職於高麗徇軍部屬下的大都護府。從此以後,高麗國的軍情底細,老師洞若觀火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