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上的弟弟,乳名寶哥,忽然大哭出聲。
李中易有抱兒子的經驗,馬上意識到,弟弟寶哥恐怕是要尿了。
可是,李中易還沒來得及將寶哥交到奶嬤嬤的手上,他的手上已經感覺到溼意,一股子淡淡的尿騷味,撲鼻直入。
奶嬤嬤接過寶哥,麻利的替他擦拭著小pp,換上尿布片。
李中易右手抱著的妹妹,乳名甜丫,卻一直顯得很安靜,不哭不鬧,靜靜的躺在他的懷中,小嘴裡流出的涎水,沿著李中易的手臂淌了下來。
嗯,這麼可愛的妹妹,怎麼可以嫁給趙匡美呢?
李中易逗弄了一番甜丫,將她交還到奶嬤嬤的手上,這才心情舒暢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院子中間的老槐樹下,李中易常坐的躺椅旁邊的小茶几子上,除了一壺香茗之外,還有一碟瓜子。
李中易緩步走過去,仰面坐到躺椅上,腦子裡開始琢磨著,怎麼按時完成造箭的任務。
目前,可以採取以老帶新,兩人一組,同時鋸木的措施,勉強搞定伐木造箭桿的工作。
最令李中易感到頭疼的是,他手上只有一個頂用的鐵匠,另外五個所謂的鐵匠,不過是半瓢水罷了,不堪大用。
僅靠一個鐵匠,就想在短短的一個月內造出五萬支鐵箭頭,這顯然是天方夜譚。
唉,頭疼啊,李中易左思右想,覺得高洪泰此人,確實異常老辣,輕而易舉的就將他這個下級,逼進了死衚衕。
這時,一雙小手輕柔的撫上李中易的太陽穴,緩緩的揉動著。
李中易鼻內嗅到熟悉的體香,心知是瓶兒在背後,嗯,勞累了一天,是該放鬆放鬆身心了。
“爺,您口渴了吧?”芍藥不知何時,也轉到了李中易的身前,陪著笑臉大獻殷勤。
李中易即使閉著雙眼,也猜得到,芍藥恐怕一直派人盯著他的動靜,不想讓瓶兒專寵於前。
瓶兒和芍藥暗中鬥法,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李中易早已習慣了這種一天不鬥就心裡不舒坦的後宅生活模式。
說實話,這兩個小妾若是一天不鬥不上幾回,李中易反而會覺得家裡太過冷清了。
“爺,二爺剛剛才回家,一臉的悶悶不樂,好象有什麼心事?”瓶兒一邊替李中易按摩,一邊小聲彙報著家裡的一舉一動。
李中易心裡明白,因為曹氏被趕出家門的緣故,他和二弟李中昊之間的關係,一直很微妙。
李中昊偶爾撞見李中易,態度上雖然很恭敬,行禮如儀。其實,李中易看得出來,李中昊骨子裡對他是非常有怨言的。
換位思考一下,薛夫人如果被曹氏趕出了家門,李中易這個做兒子,心裡肯定不會舒坦。
李達和這個做父親的既然就在家中,那麼,教導李中昊的義務,自然和李中易沒有多少關係。
父慈子孝,長兄當父,兄友弟恭,這些lun理實際上都是有前提的。弟實不恭,李中易這個兄,又何苦自找沒趣,用熱面孔去舔李中昊的冷屁股呢?
“隨他吧,月例、花銷別少了他的,也就是了。”李中易依然閉著雙眼,懶洋洋的囑咐了瓶兒。
李家上上下都有月例錢,薛夫人每月可花用一百貫錢,李達和的例是兩百貫。
可是,李達和與薛夫人的生活一向儉樸,兩個人加一塊,每月的開銷,從沒超過十貫文。
李中易身為李家的家主,又是李家的頂樑柱、搖錢樹,花銷自然是沒有限度的。二郎李中昊因為還在讀書,李中易擔心他大手大腳慣了,將來要敗家,就只給了三十貫的月例錢。
不過,家裡的吃飯穿衣、筆墨紙硯等各種用度,全都是公中包了,李中昊的這三十貫錢,乃是正兒八經的零花錢。
按照李中昊的學業水準,本無資格進入國子監學習,只因李中易搞來了大票的糧食,趁柴榮高興的時候,提了要求,這才走通了後門。
不管是現代道德,還是古代lun理,李中易替李中昊鋪墊到了這個程度,在人前完全可以挺得起腰桿,他對得住李中昊這個異母弟弟。
“瓶兒,太爺想出去開間醫館,你怎麼看?”李中易依然閉著雙眼,享受著小妾的溫柔按摩。
瓶兒略微想了一會,笑嘻嘻的說:“二爺的年紀漸長,頂多一兩年內,恐怕就要提親了吧?”
李中易頻頻點頭,瓶兒的確是聰明,短短的一句話,就點到了關節上面。
李達和都已經年近五旬了,不在家裡待著享福,卻要出去開醫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