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中易哈哈一笑,又問芍藥:“你的遠房表哥來了沒有?”
芍藥嘆了口氣,說:“爺,奴奴哪裡來的遠房表哥?”
瓶兒已經是忍無可忍,想岔開話題,小聲說:“芍藥,這花紅果挺好吃的,居然塞不住你的嘴。”
經瓶兒提醒,芍藥才知道又上了李中易的當,不由大羞,面紅耳赤的把腦袋藏到李中易的背後,不敢見人。
李中易抬頭看了看,斑斑點點的樹蔭,不由露出了微笑,這種恬淡的生活,其實也蠻不錯的。
只可惜,在這種兵強馬壯者當皇帝的武人當權時代,再溫馨的生活,也只能是短暫的。
第二日,李中易學著閹驢商販的樣子,沒有再用珍貴的仿雲南白藥。在酒精消毒後,李中易手起刀落,閹了小豬仔的蛋蛋,然後直接雜傷口處抹香灰。
由於擔心薛夫人的胃口始終不好,李中易一次性把小豬仔都給閹了,抹過香灰後,就把這些小豬仔都擺到母豬的身邊。
由於天氣太過炎熱,細菌繁殖力超強,僅僅兩天的工夫,有一隻小豬仔的傷口開始化膿。
李中易為了試探下麻*醉劑的功效,索性給小豬仔餵了藥水,很快,小豬仔就不再動彈了。
在切去小豬仔傷口的腐肉,擠去膿水之後,李中易好心的替它敷上了具有奇效的仿白藥。
十天過去了,被李中易親手閹過的小豬仔,傷口大致長好了,一個個繞著母豬上竄下跳的搶奶喝,十分惹人憐愛。
隨著小豬開始斷奶,食量大增,負責管家的瓶兒開始表達不滿,“爺,這幾十頭小豬,一天要吃好幾頓,比五個成年壯漢還能吃。”
李中易仔細的一想,也覺得純粹用糧食去餵豬,確實太過浪費了。他琢磨了一番,就讓瓶兒安排人去郊外,大量的採摘灰菜、雞爪子菜、豬芽菜以及車軲轆菜。
也許是擔心隨從不認識這種菜,李中易特意畫出了圖形,讓他們進行對照。
這幾野菜,在開封府的郊外,隨處可見,想要多少,就可以隨便採多少。
李中易囑咐瓶兒,以前倒掉的剩菜殘汁,不要扔了,可以和這些野菜一起煮熟,再配上少量的糧食,用來餵豬。
和馬、驢、牛不同,豬是雜食動物,食譜很廣。在要殺之前的一個月,除了日常的飼料之外,還要加苜蓿用於催膘。
李中易窩在家裡養豬,逗妾,研究接生的醫術,下館子,攜美郊遊,成天悠哉樂哉,有人終於看不過眼了。
這一日,李中易正式接到政事堂的敕牒,任命他為:武功大夫、左司諫、直龍圖閣、權鹽鐵副使,限三日內正式走馬上任。
後周的後期,已經出現了官、職和差遣分離的某種傾向。
武功大夫是正七品的散官,虛銜罷了;左司諫名義上是諫官,實際上,李中易根本不屬於言官系統,僅僅靠這個領薪俸而已;直龍圖閣是館職,代表他從此不僅是朝官,更是天子的親近詞臣;權鹽鐵副使才是李中易真正的權力所在,這個是差遣。
之所以是“權”,這是因為李中易是從九品小官被超擢到了鹽鐵副使的崗位上,資歷嚴重不足,只能從代理鹽鐵副使開始。
等李中易的資歷混足了,就可以去掉“權”字,成為正牌子的鹽鐵副使。
上任的這天,李中易身穿淺綠官袍,乘坐馬車從西華門進宮,先去了龍圖閣,拜見過閣內的長官之後,在內侍的帶領下,去三司使衙門報到。
三司使衙門,緊挨著大慶殿,在文德殿前。
李中易在內侍的帶領下,從端禮門繞了一圈,終於來到三司使的衙門跟前。
和後蜀惟恐不富麗,就怕不堂皇的宮殿比起來,後周的宮城要寒酸得多,三司使衙門前邊,連兩頭石獅子都省下,就是一排公事廳罷了。
兼任三司使的範質,去了垂拱殿議事,臨走前,他已經發下話來,李中易可以先上任,後辦交接。
得,頂頭上司這麼說了,李中易只得去找現任的鹽鐵使孫大清。
孫大清見了李中易,態度倒是非常客氣,好一陣噓寒問暖之後,才笑著說:“無咎兄,咱們鹽鐵司裡事物繁雜,你剛來不久,就先從胄案和鐵案管起吧?”
李中易心中有數,孫大清名為商量,實際上,根本不是在問他的意見,而是安排工作。
新官上任,哪怕以前的功績再顯眼,也沒資格和正使叫勁,李中易含笑點頭答應了下來。
等李中易問清楚三司胄案和鐵案的管轄範圍之後,心中不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