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麼說,李中昊都是李中易的親兄弟,李達和的親兒子。事情鬧大之後,李達和的胳膊肘不偏向李中昊就已經很不錯了,不可能指望他還幫著瓶兒說話。
清官難斷家務事,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剪不斷,管還亂,麻煩得很!
李中易凝神想了想,就命人把家裡的總帳房找來了,當面叮囑說:“以後二爺要到帳房支錢,最多隻有一百貫,而且,你聽好了,前帳不清,後帳不借,明白麼?”
帳房有些遲疑的問李中易:“侯爺,如果二爺在帳房裡發脾氣,小人該怎麼辦?”
這個總帳房是黃景勝的堂弟,身份上隔了好幾層,也不太敢管李中易的家務事,難免會有顧慮。
李中易很理解總帳房的為難之處,索性挑明瞭說:“他若敢發脾氣,胡鬧,你就命人去找老太爺。別的不須多說,就告訴老太爺,二爺花錢如流水。”
總帳房心領神會的忍住笑意,重重的點點頭。說:“有了您的吩咐,小人就知道該怎麼做了。只要前帳不清,後帳就算是說破天去。小人也不可能再借。”
有了李中易的親**待,總帳房的腰桿子陡然硬了一大截,他原本就是李中易的人,只是不敢隨意的摻合進李家的家務事罷了。
黃景勝和李中易的親密關係,總帳房雖不全知,卻也多少了解一些。有黃景勝照應著,這總帳房也不是任由李中昊撒野的軟蛋。他的根底一點都不淺。
瓶兒見了李中易的安排,心裡一片暖哄哄的,這麼體貼夫君。打著燈籠都難找啊。
李中易越過了瓶兒,直接對總帳房做了交待,就等於是卸下了瓶兒肩上的千鈞重擔,免得兩頭受氣。裡外不是人。
“香帥……”
這時。李中易忽然聽見一個帶著顫音的,異常熟悉的聲音。他抬起頭,定神一看,好傢伙,郭懷、姚洪和左子光三人,正快步向他跑了過來。
“香帥,可想死我們了。”郭懷一馬當先,異常激動的跑到李中易的跟前。推金山,倒玉柱。單膝跪地行了大禮。
時隔一年多,再次與老兄弟們相會,李中易的心情自然也是激動難抑,他趕忙拉起郭懷,親熱的問他:“一切都還好吧?”
“好,都還好。”郭懷仔細的打量著李中易,忽然挑起大拇指說,“香帥平定高麗的壯舉,我們幾個人也都聽說了,那才是大老爺們該乾的事情啊,只可惜,我們都沒趕上。”
“香帥,我們回來了。”姚洪和左子光緊跟在郭懷的後頭,拜倒在了李中易的身前。
“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李中易望著久違了三個心腹將領,只覺得,有許多話要說,卻又很難一下說完,反而變得嘴笨了。
“呵呵,香帥的家,就是咱們的家,我到了門前,剛一報出身份,那僕人連通報都不用,就直接領著咱們三個一起進來了。”姚洪咧嘴一笑,涎著臉說,“我就想蹭酒喝,還有玉液香吧?”
李中易一手一個,分別拉起姚洪和左子光,他笑眯眯的說:“多的是,管夠,管夠。”
左子光拿手指著瓶兒懷裡的狗娃,眉開眼笑的問李中易:“香帥,這位就是小主人吧?”
李中易瞥了眼左子光,心想,這小子有點聰明過了頭,以他們之間的關係,還需要用小主人這三個字,來試探麼?
“哈哈,必是小主人,我這大老粗都看出來了,這眉眼,這鼻子,無一不像家主您。”郭懷說得更露骨,直接連香帥都不叫了,對李中易以家主相稱。
“老師,咱們三個人都是粗軍漢,也知道您這裡不缺錢帛。所以,臨來之前,也沒準備什麼好禮物,就給您帶回了五千精兵。”姚洪看似笑得沒心沒肺,卻表達出了,五千精銳都聽李中易招呼的耿耿忠心。
老師兼家主,還有小主人,李中易心裡明白三個老部下的一片苦心,儘管相隔了一年多,他們三個老鄉軍的主將,始終如一的奉李中易為尊!
“呵呵,都別傻站著了,隨便坐,隨便坐。”
老兄弟相會,李中易的心情格外之好,見郭懷始終盯在狗娃的身上,他索性從瓶兒的手裡的接過狗娃,塞進了郭懷的懷中。
郭懷唬得不行,手忙腳亂的抱著狗娃,抱緊了怕小主人難受,抱鬆了又怕摔了小主人。
見了郭懷笨手笨腳的樣子,瓶兒一直在旁邊捏著一把汗,惟恐他一時不慎,會出大事。
“我們面君之後,只提了一個條件,就是要來看望老師您。天子見我們三個人心誠,也就許了我們。”左子光不想讓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