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男人疼的女人,就是悲催。”芍藥冷冷的瞥了眼,提著包跟在身後的大丫鬟紅杏,心下暗暗發恨,有朝一日,她一定要讓這個浪蹄子背後的那人知道知道,什麼叫作秋後算帳?
實際上,李中易對芍藥的感覺,異常複雜。芍藥是李中易身旁的第一個大丫鬟,按照道理說,應該關係特別親密才對,就如同襲人之於賈寶玉一般。
然而,芍藥當時一心想攀上李中昊的高枝,根本沒把李中易這個庶長子放在眼裡。
那時候,別說李中易這個庶長子了,就算是他老爹李達和,亦須看曹氏的眼色行事,不敢明著太過照應李中易。
這個世界上的事,錦上添花多如牛毛,雪中送炭又有幾人?
只是,李中易當時氣不過,狠狠的報復了芍藥,不僅破了花蕊,更折騰得不輕。以李中易獨霸的性格,他碰過的女人,別說賣入煙花之地了,就算是趕出門去,也絕無可能。
就這麼著,芍藥一直默默無聞的待在李家老宅的後院裡,過著養尊處優,卻永遠看不到得寵希望的“好”日子。
也許是宅子裡坐井觀天久了,芍藥一直不太明白,李老太公怎麼突然想起了叫她去,而且叫得很急,只許帶著隨身的細軟以及一名伺候的丫寰,這是為什麼呢?
和訊息極端閉塞的芍藥不同,唐蜀衣有薛夫人的格外青睞,她比折賽花知道的訊息,更多更廣更深。
唐蜀衣緊緊的拉住李繼易的小手,惟恐稍有閃失,他會跌壞身子。
據薛夫人透露的訊息,左子光親自登門送信,恩師即將起兵清君側,請家裡人趕緊從地道撤離到黃河岸邊,然後登舟東下平盧。
來了,該來的總算是來了,唐蜀衣表面上看似沒事人一般,內裡卻是心潮澎湃,如同巨浪拍岸。
若有那麼一天,李繼易能夠坐上那把至高無上的椅子,唐蜀衣哪怕現在就死了,也覺得格外的滿足。
如若有一天,奴婢之子居然當上了大周的至尊,換作是任何人都會羨慕嫉妒恨!
在左子光的指引下,李達和和薛夫人在健僕的攙扶下,總算是鑽出地道,落腳於一處民宅之中。
“老太公,此地不可久留,咱們必須馬上登船的東下。”左子光明明看見薛夫人連連喘息的疲憊模樣,卻只當沒有看見一般。
李達和點點頭,大郎既然做了奪取天下的決定,此時,絕不是兒女情長,顧惜體力的時候兒。
“還不快點背上夫人?只有儘快到了船上,咱們才有出去的機會。”李達和畢竟當過多年的御醫,他當然知道,開弓絕無回頭箭的道理。
李中易的信裡也說得很清楚,地道一旦暴露,哪怕宅子裡的人再忠誠,也必定無法使用第二次。
換句話說,老李家的人們,即使想回去重新裝忠臣,也已經不可能了!
客觀的說,左子光的安排,還是很周到的。
地道的出口,其實是在太僕寺丞王道恭舊宅後花園的假山內。這座後花園,平日裡只有一名忠心耿耿的老僕負責灑掃,別說外人了,就連鬼影子,也是一個都沒有。
此時的園門半掩,門外停著幾輛很不引人注意的牛車,牛車的頂棚和四壁斑駁殘破不堪。
左子光拱了拱手說:“老太公,事急從權,大家趕緊登車,然後從不同的方向出城,車伕都是完全可靠的自己人,知道在哪裡匯合。”
李達和原本很緊張,此時見左子光有條不紊的安排好了接應事宜,他一直揪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一半。
“賢契,這都是什麼時候了,哪來的那麼多廢話?你是大郎的關門弟子,包括老夫在內,全都聽你的調遣。”李達和二話不說,率先出了後花園,鑽進了第一輛牛車。
薛夫人、寶哥兒和甜丫這三人,不是年幼便是體弱,也讓佩劍的侍婢背上了車,和李達和擠在了一輛車內。
“瓶兒,你也帶和孩子們上來吧。”薛夫人還沒坐穩,就掀起窗簾,招手想把唐蜀衣母子也叫上車。
“老太君,請恕徒孫僭越,唐夫人他們只能坐後邊的車。”左子光的禮數很到位,話就非常的不中聽了。
這也就是左子光了,換作任何旁人,哪怕是楊烈,也不敢和李中易的親孃,這麼說話。
李達和信得過左子光,擔心他惹惱了薛夫人,趕忙插話說:“此非多言之地,速走,速走。”
薛夫人悶悶的哼了一聲,再沒說話了,左子光耳力很棒,他明明聽見了薛夫人不滿的哼哼聲,卻只當浮雲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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