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擊明教刻不容緩。
李中易從小几子上拿出一份檔案,遞給廖山河,廖山河就著馬車裡通明的燈火,定神一看,不由勃然大怒,厲聲喝道:“好大的膽子,他們竟敢殺害派駐下去的亭長……”
李中易冷笑道:“明教的人,什麼不敢做?別說殺了我的亭長,就算是造反,對他們而言,也不過是小菜一碟。”
“幸好,咱們在縣城以外,派駐了亭長和村正,又編練了鄉軍。不然的話,如果依然是皇權不下縣,等我大軍主力西進之後,整個平盧兵力空虛,母乙這些人又勾結上了從幽薊遷來的壞人,整個局面就不可收拾了。”李中易想想就覺得後怕,也感到十分慶幸。
廖山河越想越怕,越琢磨越覺得李中易當機立斷的鎮壓命令,正當其時!
“老廖啊,正因為看出了問題的嚴重性,所以,我安排兩萬多大軍秘密參與圍剿明教,就是想一網打盡。你不明白,只要首惡分子逃出去一個,過不了幾年,又會像時疫一般蔓延開來。”李中易死死的盯著廖山河,“斬草不除根,後患大無窮,明白麼?”
“爺,小人明白了,寧可錯殺五百,也絕不放過一個!”廖山河徹徹底底的瞭解到明教暗中傳播的巨大危害,“料敵從寬,別看母乙他們有名有姓的才一百來人,誰知道,他們暗中發展了多少教眾?”
李中易調動兩萬多人,其中還包括行動迅速的整個騎兵營,就是要像農夫耙地一樣,將整個臨淄縣的人口,全部梳理一遍。
而且,和臨淄相鄰的各個州縣,也都在李中易的嚴令之下,積極配合本次行動,全境戒嚴,搜捕可疑分子。
戒嚴,在李家軍中,有著獨特的內涵。也就是說,不管是大路上,還是小路上,只要被巡邏官軍碰見的路人或是商隊,都要先行擒拿,再挨個審查身份。
只要下達了戒嚴令,路人或是行人稍有反抗的意圖,巡邏的官軍就有權力格殺毋論!
如果是在平時,路人抱怨幾句,其實也沒啥,只要不拿刀,官軍也都會採取最大的包容態度。
途中休息的時間到了,李中易騎在血殺的背上,默默的注視著從他身前經過的近衛軍將士們。
馬蹄上都裹了布,馬嘴也被罩上了布套,防止它們發出驚動敵人的嘶叫聲。馬背上的將士們,嘴上都綁著口罩型布條,膽敢喧譁者,殺無赦!
由於擔心身上的鐵甲,會在明亮月色的對映下,發出刺眼的反光,將士們身上的甲冑,也都被黑色的麻布包裹了起來。
至於,最容易和鐵甲碰撞,發出響聲的刀鞘連線處的鐵環,也都做了特殊的包裹及固定處理。
騎兵營指揮使李勇接到李中易發出的進軍命令之後,不由興奮的直搓手,樂呵呵的說:“老錢,又輪到咱們立功的時候了。”
騎兵營鎮撫錢書德笑了笑,卻沒吱聲,李勇這個党項蠻子,儘管跟隨主上的時日已經不算短了。但是,深入黨項人骨髓的遊騎搶劫意識,卻怎麼都無法掩藏。
如今的騎兵營,早已不同於往日,經過李中易多年的苦心經營,以往党項騎兵獨大的局面,早就被徹底顛覆。
錢書德的心裡有一本明帳,營內的党項騎兵已經不足二千五百人,而漢軍騎卻超過了萬餘人。
儘管,漢軍騎兵們的騎術,還遠不及党項騎兵。但是,在人人配備硬弩的情況之下,漢軍騎兵們的騎術略微差點,其實並不算是致命傷。
只要遠端打擊力量足夠強悍,面對草原騎兵的進攻,漢軍騎兵們完全可以下馬步戰,躲在拒馬陣後邊,用弩陣消耗組織性和紀律性都比較差的蠻族騎兵。
就算是漢軍騎已經佔據了絕對的優勢,李中易依然信得過李勇,命其繼續率領整個騎兵營。
錢書德是鎮撫系統的佼佼者,他自然明白,除了千斤市馬骨的意圖之外,也和李勇本人非常有指揮作戰的能力,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李中易曾經說過,行軍打仗,玩不得半點虛的東西。有才無德,可以控制使用,發揮其所長。
有德無才,絕不允許充任一軍主將,免得將校無能,害死三軍!
騎兵營如今的標準配備是,一人三騎,每騎的馬鞍上,掛有兩壺箭以及一柄戰刀。
行軍途中,沉重累贅的鐵甲,都會擱在備馬的鞍上,以免影響行軍的速度。
“諸位,鑑於敵人只是小股的邪教分子,按照主上的命令,咱們騎兵營以都為單位,呈扇形展開,由外向內逐漸收縮包圍圈。”李勇的命令簡明扼要,讓人一聽就明白,“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