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也跟著淌下來臉頰。
在和兵丁的撕扯中,曹猛的鞋子掉了,烏紗帽也給人踩在了腳下,漂亮的錦袍在地面上拖得骯髒不堪……
就這樣,曹猛狼狽不堪的被兵丁們倒拖著,架出了李家大門,地上只餘一長溜拖拽的灰塵痕跡。
“大將軍,那惡賊應該有許多黨羽,下官請命立即帶兵去緝拿,力求一網打盡。”王德彪涎著臉快步湊到孟仁毅的身前,主動提出了他的建議。
正因為了解孟仁毅的個性,王德彪心裡很明白,僅憑反戈一擊,誣陷曹猛為賊首,並不可能獲得孟仁毅的諒解。
既然已經往死裡得罪了曹猛,王德彪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定要把曹猛整得家破人亡,然後把家財女子都抄上來,統統送給成都侯爺。
“嗯,我聽說,曹家富可敵國?”孟仁毅扔下這句話,掉頭就走,再不理會王德彪。
王德彪聽了這話,不由暗暗叫苦不迭,曹猛的家底他非常清楚,雖然很富裕,但也談不上敵國吧?
孟仁毅話裡隱藏的意思,其實是,至少獻上萬貫家財,才有可能放王德彪一馬,這還是看在是老部下情面上的寬容。
對於孟仁毅的暗示,王德彪這個經常黑吃黑的老手,豈能聽不懂?
“回大將軍,下官一定嚴加抄查。”王德彪俯首貼耳,乖順異常。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王德彪只能自認倒黴,曹家的家產不夠的話,只能暫時拿他王家的銀錢頂上了。反正,只要不丟官,失去的錢財總會聚集回來的。
此所謂,留得官位在,不怕沒錢撈!
孟仁毅三言兩語打發走了王德彪,然後笑著對李中易說:“第一次上門拜訪,區區薄禮,還望笑納。”
“使不得,使不得……”李達和嚇了一大跳,連連擺手想要拒絕孟仁毅的好意。
李達和雖然嘴笨,但做了御醫這麼些年,對於剛才孟、王二人所打的啞謎,心裡是明白的。
李中易卻微微一笑,說:“回頭再教你家廚子,做幾道你從來沒吃過的佳餚。”
孟仁毅見李中易面不改色地就收了如此大的厚禮,果然不是俗人,他不由哈哈大笑,說:“還是你知我。”
李中易只笑不語,他相信,孟仁毅上門不可能只是借花獻佛,應該另有名堂。
果然,孟仁毅喚來貼身的侍衛,囑咐說:“把我的禮物,都帶進來吧。”
不大的工夫,那侍衛領著一大群男女老少進來,隔著老遠,人群裡邊就有人歡呼著跪地行禮,“老奴拜見阿郎。”
李達和定神一看,不由一陣狂喜,敢情,孟仁毅帶來的禮物是,他們李家因為抄家,被抓走的所有僕婢。
李中易暗暗點頭,孟仁毅這傢伙有心了,難怪他說要晚點到,搞了半天,居然是要送上這麼大的一份厚禮。
對於真正有長遠眼光的官宦人家來說,伺候多年,而且忠心耿耿的家生子奴僕,其實比錢財更重要。
李家父子把孟仁毅請進正廳,賓主落座,瓶兒奉了茶。
李達和本想好好地感謝孟仁毅,卻不料這傢伙卻搶先一步,不客氣地說:“伯父,如果您要道謝的話,我掉頭就走。”
李中易見李達和有些尷尬,趕緊出面打圓場,解釋說:“阿爺,他就是這麼個豪爽的脾氣,不喜歡繁瑣的俗禮。”
孟仁毅猛一拍大腿,怪笑道:“沒錯,只要是我的兄弟,怎麼著都行,比如說你小子。”
李達和讓這兩個傢伙鬧得有些頭暈,但是有些話他又不不能不說:“中易,那曹氏畢竟是你的母親,可千萬不要做得太過火。”
“阿爺,您就放心吧,孩兒知道分寸。”李中易話鋒一轉,“不過,曹家也欺人太甚,這親戚恐怕很難繼續做下去了。”
李達和也被曹猛和曹氏鬧得灰了心,但是,他還是有些猶豫,“真鬧大了,總是一樁醜事。”
李中易心想,事情就是要鬧大,嘴上卻安慰李達和:“阿爺,只要曹家不把壞事做盡,我想的話,仁毅兄也不會為難他們的。”他這話說的很活,模稜兩可,進可攻退可守。
等李達和嘆息著離開之後,孟仁毅就笑著問李中易:“最後怎麼處置曹家,你應該早有章程吧?”
李中易喝了口清茶,笑道:“只要曹氏願意與我爹和離,曹猛的家產,分她一半。”
孟仁毅轉了轉眼珠子,當即擊掌叫好,哈哈笑道:“借花獻佛,妙得很啊!伯父的面子也照顧到了,你的問題也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