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斜睨著李中易。
李中易輕聲一笑,說:“鄙人專治各種毛不齊,具不舉,舉不堅。”
“哈哈,有意思,真的是太有意思了。”孟仁毅含笑拍了拍李中易的肩膀,戲謔地問他,“你舉得堅麼?”
“嘿嘿,一夜五次,沒得跑。”李中易嘻嘻哈哈地滿嘴跑火車,孟仁毅卻越發歡喜,連聲高稱,“拿酒來,拿酒來……”
酒壺越扔越多,李中易象沒事人一樣,孟仁毅的臉色卻越來越紅,活象一隻蒸熟的大蝦。
“且慢,可不能光有酒,卻沒好菜。”李中易擔心把孟仁毅灌倒了,故意想岔開他的注意力。
“什麼好菜?”孟仁毅的酒量也確實驚人,八壺“女兒紅”下肚,舌頭沒打卷,身子沒亂晃,頭腦還很清醒。
李中易也不理他,招手喚來剛才那位廚師,笑著說:“剛才熬出來的羊油還有不少吧?”得到廚師肯定的答覆後,李中易耐心地又教了四道菜和一個湯品。清炒白菘(加薑末),韭菜炒雞蛋,羊肝爆萵苣,茭白(茭筍)燴羊肉片,蘑菇野菌羊肉湯。
孟仁毅一聲不吭,仔細傾聽李中易讀那廚師講解菜品的具體做法,聽著聽著,他的兩眼越瞪越大,越睜越圓。
那廚師的手腳確實非常麻溜,三下五除二,不過一刻鐘左右,四菜一湯就端上了食案。
“好,好,好,好極了!”孟仁毅一邊吃菜,一邊含糊不清地大加誇讚,“回頭讓我家的廚子好好地學一學,孃的,那傢伙太笨了。”
酒足飯飽之後,孟仁毅鑽進李中易的帳蓬,與喝著清茶的李中易,天南地北的侃大山。
上輩子,李中易給老首長看病的時候,經常要陪著聊天,聽聽革命老故事,說說“不堪”的現實社會現象。
時間一長,李中易不僅知道了很多不為外人所知的歷史內幕,也跟著老首長們練出了一身極強的“侃功”。
孟、李二人,可謂是侃逢對手,吹遇良友,又都是超級吃貨,自然而然,聊得那叫一個熱絡。
第二天,天光大亮的時候,一夜沒睡的孟仁毅,已經把李中易看作是最懂他的“損友”。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孟仁毅完全把孟昶這個親哥哥忘到了腦後,賴在李中易的身旁,玩得樂不思歸。
李中易始終認為,這個時代的古人,其實並不笨,孟仁毅就非常聰明,很多事情一點就透。
和他這個另類相比,孟仁毅最大的欠缺,不過是累積了上千年的見識而已。
啟程回成都的這天早上,孟仁毅趴在馬車內厚厚的錦襦上,呼呼大睡。
李中易則倚窗而坐,欣賞著沿途的田園風光,秦得貴騎馬跟在窗外,隨時隨地聽候他的召喚。
對於李中易沒花多大功夫,就成了孟仁毅的“摯友”,秦得貴佩服得一塌糊塗,心悅誠服。
馬車進城後,孟仁毅突然掀被起身,囑咐過近侍去向孟昶告病之後,就硬拉著李中易去了他的侯府。
到了地方之後,李中易下車一看,好傢伙,一座氣勢恢宏,金碧輝煌的侯府,呈現在了他的眼前。
見李中易站在門口打量著他的府第,孟仁毅笑眯眯地說:“和皇兄不同,我這人胸無大志,嚐遍天下美食,搗騰一些稀有的珍寶,收藏一批美女,嗯,手裡再有那麼一點點小權,也就心滿意足嘍。”
李中易頻頻點頭,孟仁毅的確是個絕頂的聰明人,對於他這種皇親國戚來說,政治野心其實是他最大的敵人。
作為孟昶最疼愛的弟弟,孟仁毅只要懂得藏拙,不到處伸手撈權,小日子肯定會過得比誰都滋潤。
歷史上,乾隆帝的弟弟,親王弘晝,就是個出了名的荒唐王爺。弘晝最出名的荒唐事,莫過於,居然在王府裡親自主持他自己的喪事。
實際上,從對皇權的威脅來看,弘晝的行為越荒唐,其身家性命才越安全。
對於弘晝,李中易不過是看的歷史,眼前這位孟仁毅,卻是眼前活生生的例子。
一入侯門深似海,這一點,的確不假。
李中易進了侯府後,又登上一輛府內的馬車,足足走了一刻鐘,才抵達孟仁毅的住處,悠遊軒。
剛進軒門,孟仁毅就叫來貼身的大丫環,吩咐說:“去庫裡拿幾匹好料子,叫裁縫娘子們打起精神來,趕緊的,幫我這個弟弟,裁幾件便裝。
“喏。”大丫環嘴上答應著,腳下卻沒挪動地方,向後招招手叫來另一個長相甜美的丫環,把事情交代她去處理。
李中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