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如果臨時有事來不了的話,秦得貴會來給你送胡餅。我必須提醒你,除了秦得貴送的胡餅之外,寧可餓著,也不能吃。”
李中易把顰兒反鎖在丹室之中,邁著四方步,回了含元殿的辦公地點。
途中,李中易交待秦得貴,如果他沒在的時候,由他給顰兒送胡餅和飲水,“只要不讓那個賤婢餓死,就行了。”
“爺,您就放心吧,小的一準讓那個賤婢餓不死。”秦得貴聽說李中易打算找黃清,把他要到身邊伺候,不由心花怒放,樂得屁顛。
登車回家的路上,李中易的嘴角微微翹起,他早就聽說過,顰兒是作為花蕊夫人的陪嫁,一起跟著進宮的心腹女官。
只是,為什麼直到他出了宮,花蕊夫人那邊還沒有派人來找他呢?
第二天上值的時候,李中易才得知訊息,花蕊夫人代掌的皇后鳳印,已經被收到了李太后的手上。
原來如此啊,李中易心裡暗暗嘆息,失了權柄的花蕊夫人,今後的日子只會更加的難過。
李中易沒敢把這個訊息轉告顰兒,顰兒要是心裡著急,頭腦一發熱,肯定會把他給牽連進去。
有些時候,善意的隱瞞,往往比真話,更實用。
可是,宮中的事情就是這麼的詭異,有人給孟昶獻上了一個瓷娃娃一般的舞姬,金髮碧眼,體態輕盈,能夠踮起腳尖,僅在瓷碟裡內翩翩起舞。
眨個眼的工夫,身有異香的謝才人,就失了寵。
屋漏偏逢連夜雨,牆倒眾人推!
有人暗地裡在謝才人的寢宮裡,藏了詛咒孟昶的巫蠱。結果,倒黴催的謝才人,立即被打入冷宮。
據李中易的估計,劉充儀的嫌疑應該最大,其次是李太后。
身為孟昶的生母,原本的李貴妃,在孟知祥死後,榮升為太后之尊。
李太后平生最恨邀寵狐媚的宮妃,就連花蕊夫人最受寵的時候,也被李太后叫去警告了一番。
李中易叫來黃清,令他把顰兒重新送回到花蕊夫人身邊。
顰兒臨走的時候,啥話都沒有說,只是衝著李中易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前額上的青紫痕跡,令人觸目驚心。
李中易剛吃罷午膳,就見花蕊夫人宮裡來人,傳他過去。
時隔一段時間後,李中易再次見到瘦了許多的花蕊夫人,顰兒就笑吟吟地站在她的身旁。
“多謝李少監,救了顰兒一命,吾想當面替她謝謝少監。”花蕊夫人雖然沒有罩著面紗,臉色卻很冷,“來人,把賞賜拿來。”
不大的工夫,李中易的面前,堆滿了各種珠寶和玉器。
李中易恭敬地拱手說:“不知貴妃有無別的吩咐?”
花蕊夫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冷冷地說:“顰兒是我的陪嫁丫頭,我一直拿到她當親妹妹看待,你救了她的命,我理當感謝。”
李中易緩緩站直了身子,說:“貴妃所賜,微臣不敢辭。可是,東西太多了,臣家的奴僕一向毛手毛腳的。萬一打碎了幾件,那就是天大的罪過。”
在花蕊夫人的注視下,李中易只拿了一支最不起眼的小金釵,裝進懷中,轉身就走,任由顰兒怎麼呼喊,他都只當沒有聽見。
以前,花蕊夫人代行後權的時候,都奈何不得李中易,更何況,如今鳳印已經在李太后那裡了呢?
李中易只拿了一支金釵,就是想告訴花蕊夫人,他已經得了賞賜,救顰兒一命的事,從此一筆勾消。
當晚,孟仁毅邀李中易泛舟江上,席間坐了一群蜀地有名的文人騷客。
酒酣耳熱之際,有人就提議吟詩作詞,以助酒興。今晚月明,孟仁毅拍板定案,以月為題,不限詩詞題材。
李中易哪裡會做什麼詩,吟啥子詞,他連連擺手說:“此等風雅之事,我一介小郎中,還是不要出獻醜了吧?”
誰知,一旁的陪酒美嬌娘,忽然掩嘴輕笑說:“少監若是吟出好詩詞,今晚的香資就都包在奴家的身上了。”
李中易詫異的望著那陪酒美嬌娘,一直懷疑其中有啥子陰謀?
實際上,這陪酒的美嬌娘,乃是這江上風*月之地的青*樓行首,也是首屈一指的名妓李香菱。
李香菱坐到李中易的身旁,已經很久了,可是,李中易卻連正眼都沒看過她。女人的心眼窄,李香菱故意拿話擠兌李中易,自是想看他的笑話。
這個時代,由於朝廷不禁官員尋花問柳,行首級別的名*妓,一直受到眾人的熱烈追捧。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