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軍功,卻是實打實的功業。”
李中易心裡門清,副手和一把手之間,絕對不可能存在所謂的友誼。一把手今天捧你越高,將來,暗中使的絆子就越大,讓你摔得更狠。
“下官還是司醫的時候,就聽說過,魏公是個文武全才,不僅會做詩詞,更是親手斬殺了好幾個逆賊。”李中易暗暗感謝秦得貴那傢伙。
如果不是秦得貴在路上補了很多資料,李中易恐怕,也不能如此自如的抖出,讓魏庭嶽最得意的往事。
“哈哈,無咎老弟,難為你記得如此清楚,我實在是慚愧啊。”魏庭嶽的話很謙虛,臉上的笑容卻益發的濃厚。
在沒有切身利害衝突的情況下,同僚之間玩出花花轎子互相抬的把戲,確實非常容易活絡氣氛。
眨個眼的工夫,魏庭嶽和李中易二人,就彷彿是老朋友一般,你來我往,越聊越“投機”。
換過幾次茶後,魏庭嶽緩緩轉入正題,他說:“無咎老弟,我的身子骨遠不如以前硬朗,正需要能人幫著打理宮中的一些重要事務。你以前是頂兒尖的御醫,我就琢磨著,類似尚藥局、掖庭以及西宮的事務,內行管內行,才不至於出大的紕漏。”
就在剛才,李中易從秦得貴的口裡得知,宮中油水最厚的衙門,主要是採買和營建,也就是尚食、尚衣和尚舍這三局。
相對而言,負責內宮的掖庭,以及尚藥局,雖然也有些油水,但是瑣碎的雜事非常多,很容易左右為難,動輒得咎。
看來,這魏某人是捏緊了油水部門不放手,卻也給了李中易一定的實權,這取捨之間,也難為魏庭嶽想得如此周到了。
“全憑魏公作主。”李中易全然沒有爭權奪利的想法,面對魏庭嶽的試探,他很從容的接受了不算太差的安排。
見李中易不僅沒有吵鬧,反而是從善如流,魏庭嶽反而覺得他自己做得有些過了,就加了一個籌碼,“無咎老弟,我腿腳有些不便,太液池的擴建事務,還要拜託老弟你多多費心。”
李中易一聽就明白,由於他採取了合作的態度,所以,魏庭嶽就扔了塊不肥不瘦的骨頭過來。
到手的工程,不要白不要,李中易自己不貪錢,並不妨礙他把工程拿去做人情。
“多謝魏公。”李中易故意裝出一副眼皮子淺的樣子,對魏庭嶽表達了謝意。
魏庭嶽雖然覺得李中易有些油滑,可是,他畢竟年輕,還不到二十嘛,眼界難免有些不太開闊。
“既然說定了,我這就去稟奏陛下。”魏庭嶽擔心夜長夢多,索性敲上釘子。
到時候,就算李中易想反悔,也來不及了。
就在魏、李二人交談勾兌的時候,始終沒有見到另一位少監露面,李中易心想,那位同僚也許是出差了吧?
大事談妥之後,魏庭嶽心滿意足的指揮著內侍們,幫李中易佈置辦公的官廳。
因為李中易的雜事比較多,所以,魏庭嶽體貼的替他著想,騰出一間大約二十平米的屋子,用作李中易的辦公單間。
李中易在尚藥局待過一段時間,他知道,受限於宮中的殿閣不夠用,大家的辦公官廳,都很狹小。少則幾平米,多不過十五六平。
這二十平米的辦公單間,已經算是魏庭嶽的特殊照顧,作為配合領導工作的優惠待遇。
一切收拾妥當之後,魏庭嶽主動邀約李中易今晚一起去翠玉軒飲宴,李中易欣然應允。
混官場嘛,大家都需要吃吃喝喝,在酒桌上聯絡感情,酒酣耳熱之際,平日裡不好辦的齷齪事,都敢拿出來私下裡勾兌。
時近正午,省內公廚的內侍捧來紅漆食盒,將菜餚一一擺到了小餐桌上。
一碟炙羊肉,一小盆煮得稀爛的菜羹,半隻黃金雞、一碟芝麻胡餅,一碗麵片兒湯,一碗蒸爛了的水芹。
李中易只看了一眼,就覺得胃口全無,可是,肚子又很餓,只得啃了兩條烤得焦黃的雞腿,就著熱乎勁把面片湯吃下了肚內。
來收碗碟的內侍,見餐桌上的菜餚幾乎原封未動,就小心翼翼地說:“少監可是覺得口味不對?”
李中易也沒想過難為公廚的人,不過,如果每天都吃這些東西,他恐怕就要長期餓肚子了。
“你去把大廚喚來。”李中易從來都不是喜歡虧待自己的個性。
反正是吃的公家“食堂”,他這個殿中省的三把手應該有資格要求單獨開小灶吧?
等大廚來了後,李中易教了他一套炒菜的方法。李中易要求明天吃旱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