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把一直懸著那顆心,重新放回了肚內。
諸事商量妥當之後,為了不引人懷疑,康澤鄭重其事的把空白手詔交到杜成手上之後,行色匆匆的先一步離開了柴房。
杜成將手詔塞進了袖內,反覆的摸索了好幾遍,確認不會丟了,這才拉開柴房的門,走到院中。
見杜年滿是擔憂的望著自己,杜成露出苦澀的笑容,恨聲道:“翰兒是我的獨子,竟然叫人打碎了命根子,哼,我雖懦弱無能,卻也沒啥可怕的了。狗急了還會跳牆呢,誰教我杜家從此斷子絕孫,我也要那人嘗一嘗國破身死的滋味。”
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在茶博士的指引下,杜成和杜年從茶樓的後門溜了出去,不大的工夫,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你今晚便搭船東去,務必早日找著那人,代我把貴人的意思說清楚即可。”杜成擔心回府之後,容易走漏了風聲,索性尋了個暗處,將裝有空白手詔的小密匣交到杜年的手上,並塞給他一張小紙條,叮囑說,“這是那閹人給的藏錢地點,你自去取了,當作路上的盤纏。”
和杜成不同,杜年這個侯府的大總管,早年間一直幫著杜家經商。等杜成封侯之後,又是他出面打理各種人際關係,面臨如此大事,由不得他不多想好幾層。
“主人,上邊一直防備著東邊,我若是就這麼帶著密匣乘船上路,只怕各地巡查的官軍……”杜年的一席話,頓時點醒了杜成,將他立即嚇出了一身冷汗。
“哎,我真是安逸日子過慣了,也老糊塗了,險些誤了大事。走,我帶你去個地方,咱們坐下來,細細的商議一番。”杜成暗暗慶幸不已,幸好他當年多長了個心眼,在開封郊外暗中開了一家小商鋪,用於走暗帳逃稅之用。
康澤剛回到宮門口,就見內侍省副都知孟遙,正皮笑肉不笑的盯著他。
“康都知,您這是幹嘛去了呀?”孟遙裝模作樣的拱了拱手,面上很客氣,骨子卻是令人渾身發冷的質疑。
康澤拱手還了禮,故意嘆了口氣說:“回孟公,今日個是長春觀的祭天祈福法會盛典,杜太貴妃命小人去添了香油錢。”
孟遙是康澤的頂頭上司,以前,杜太貴妃得寵的時候,這小子和康澤一直稱兄道弟,熱絡的不得了。
誰料,先帝駕崩之後,符太后掌了權,一切都被顛倒了過來,康澤倒成了乖孫子,被孟遙死死的踩在腳底下,完全不當人看。
“宮裡最近老丟東西,上邊傳下話來,必須嚴查門禁。”孟遙仰起下巴,輕蔑的瞥了眼龜孫子似的康澤,厲聲喝道,“來人,給我仔細的搜,連根頭髮絲都不許放過。”
康澤心下大恨,孟遙這顯然是在公報私仇,故意削他的臉面。無奈何,今日已經不同於往昔,康澤只得任由孟遙欺辱,哪怕是打掉了牙齒,也必須和血一起吞下肚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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