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尖的抽離,彷彿泉水一般的湧出創口。
崔同最後的意識,定格在一個疑問之上:我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被刺死了麼?
“斬首示眾以儆效尤,屍身交軍法司的人詳查底細。”帶隊的都頭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的下了軍令,兩名刀盾手迅速撲上去,剁下了崔同的首級,將腦袋提在手上,倒提著兩條腿,很快拖離了通道。
崔同的首級,很快被掛上了長長的木杆子,帶隊的都頭站到長條凳上,厲聲喝道:“膽敢反抗官軍者,此人就是下場,本官絕對不會手軟!”
剩下的壯丁們,戰戰兢兢的沿著拒馬陣組成的通道,一個接著一個的被五花大綁,押去了專門劃出來的壯丁營地。
幾千人湧入營中,追在他們身後的契丹人,可不會手軟。當身後的慘叫聲,不斷傳來之時,原本就異常慌亂,惟恐比本族人跑慢了的人們,更加恐懼了,你推我擠的拼命想躲開契丹人的追殺。
將士們連續殺了十幾個人,掛起血肉模糊,面目猙獰的人頭,這才將心神已亂的人們給殺怕了,乖乖的按照大軍的指示,有序的跑進營中。
廖山河心裡很明白,面對奪路而逃的人群,逆向迎戰契丹人,除了造成更大的混亂之外,沒有任何好處。
所以,在廖山河的約束下,弓弩營的將士們,緊貼著拒馬陣,一字排開,默默的注視著越來越近的契丹重甲騎兵。
契丹重甲騎兵衝鋒的路上,抱頭逃竄的漢人們,被殺得血流成河,哀鴻遍地。
一名契丹重甲騎兵,肆無忌憚的將一名剛出生不久的嬰兒,挑在槍尖上,嘴裡發出令人噁心的狼嚎。
“狗東西,有你哭著喊爹的時候。”李中易的涵養已經很不錯了,但依然被徹底的激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