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們党項人一個小部落的公主,卻被可惡的奸商給騙賣進了那種地方。”頗超勇說到這裡,嘆了口氣,解釋說,“我這副長相,挺扎眼的,怕被人坑了銀錢,就託了符帥的管家,幫我出面贖的人。”
李雲瀟點點頭,李中易對於党項騎兵的散漫個性,頗為了解,所以在軍令之中,只是禁止以暴力欺負女人。
至於說,党項騎兵們想花錢,逛那種地方,李中易並沒有一刀切的予以禁止。
隨著大周的國力日盛,開封居民對党項人,難免有些地域方面的歧視。
党項人的長相比較奇特,很容易被人認出,導致普通党項人,很難在開封城內找到中意的漢人小娘子。
考慮到這些吃肉長大的党項人,那方面的需求比較旺盛一些,李中易也就網開了一面,讓他們有個發洩的地方。
等党項騎兵全都上了對岸之後,李中易這才下令,羽林右衛出營。
當先一將,騎在高頭大馬之上,手擎一杆飄搖的大旗,旗上是醒目的一個大字:李。
整個大軍排著整齊的隊伍,依次從軍營,邁步出來,開向黃河岸邊。
槍尖閃耀著蔽日的刺目光芒,令人不敢直視;
軍鼓聲聲,無數條腿,邁著精確的小步,滾滾前行;
伴隨著大部隊前行的步伐,只聞鐵甲森森,除此之外,再無別的雜音。
一直跟隨在李中易身旁的飛龍騎的五個千騎長,這還是頭一次,領略到,傳說中的鐵軍英姿。
羽林右衛昂然前行,他們每邁出一步,整個佇列絲毫不散,無論橫看還是豎看,始終是一條筆直的線。
發現奧妙的五個千騎長們,彼此面面相覷,十分汗顏的低下頭去。
大家都是帶兵之將,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單憑,羽林右衛的上百匹戰馬,並排走在道上,不僅步調一致,甚至連個響鼻都沒打,這五個眼高於頂的傢伙,還有什麼好說的?
李中易穩穩的坐在“血殺”的背上,目視著他苦心訓練出來的嫡系鐵軍,在經過血與火的殘酷考驗之後,終於茁壯成長了起來。
如果說,李中易當初訓練河池鄉軍的時候,還是個半吊子的,只會游擊戰的將領。
那麼,經歷過平滅海東之戰,掃平西北党項之役,李中易已經是大周首屈一指的名帥。
“轟!”每個羽林右衛方陣,在經過李中易馬前的時候,都會行注目捶胸禮。
五個千騎長,看得很仔細,聽得也很清楚,步軍的方陣之中只傳出轟的一聲,的確只有一聲悶響而已。
千騎長高曉德,看見行進中的步軍,甚至連擺臂的幅度,都是一樣的,他不禁瞪大了眼珠子,暗暗吸氣不已:好厲害啊!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高曉德可不是一般人,他被調入飛龍騎之前,一直是魏王符彥卿的牙內副都指揮使,兼貼身侍衛。
在大周立國之前,北地一直不太平,高曉德跟著符彥卿,南征北戰,頗見過一些大世面。
高曉德心裡很明白,僅以眼前這支羽林右衛,在行軍之中,令人驚駭的出色表現,試問:在整個大周國境內,又有哪支軍隊有資格,與之相提並論?
黃河岸邊的渡口,不管是已經登船出發的將士們,還是等待上船的軍卒們,始終都抿緊嘴唇,保持著最徹底的靜默,就連呼吸之聲,都幾不可聞。
高曉德越看越覺得心驚,越看越覺得手腳冰涼,出於武將的本能,他不由自主的聯想到了高家軍的身上。
多年的軍事生涯經驗,告訴高曉德,如果高家軍和眼前的鐵軍作戰,哪怕以五敵一,只怕也是敗多勝少啊!
如果,李中易能夠聽得見高曉德的心聲,肯定會對他的幼稚想法,嗤之以鼻,不屑一顧。
步軍作戰,首重方陣,方陣最需要的東西,除了紀律,還是紀律。
如今的羽林右衛,比之當初的破虜新軍,更多出了令人膽寒的一件法寶:軍中所有人都熟練掌握了,強弓硬弩的三段射擊技法。
想想看,給猛虎插上了翅膀,讓蛟龍重返大海,又是何等的光景?
如今,多出一雙獠牙的羽林右衛,已經正式踏入北上抗擊契丹的征途。
兩個多時辰後,羽林右衛的全體官兵,已經順利的登上了對岸,列隊於道路的兩側。
這時,李中易方才下令,飛龍騎軍過河。
之所以把飛龍騎軍,擺在最後一個過河,實際上,李中易是擔心他們的行動太過遲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