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惡的敵人,不是這些漢人大地主,而是騎兵眾多的党項人。”
左子光畢竟生於內陸的蜀地,沒有見識過數萬騎兵部隊,集體衝鋒的巨大沖擊力。
“將明,靈州和高麗不同,這裡是咱們的基業之所在。我沒辦法殺光所有的党項人。所以,分而治之,收為我用,才是上策。”李中易喝了口茶,潤了潤喉嚨之後,慢條斯理的說,“現成的上萬騎兵部隊,咱們如果不好好的利用利用,那就太浪費了。”
李中易親手訓練的近代合成步軍,不誇張的說,已經是這個時代,最強悍最精銳的步軍。
不過,在面對擁有數十萬鐵騎的契丹人的時候,李中易麾下的步軍,在戰略上的劣勢也異常明顯。
即使打勝了,步軍也很難追上縱馬敗逃的契丹騎兵,如果打輸了,全軍覆沒就在眼前。
假如,李中易的手頭,有一支適合追擊作戰的精銳騎兵部隊。即使柴榮突然暴死,趙老二順利的建立了北宋,李中易也穩穩的立於不敗之地。
兩天後,楊正高領著垂頭喪氣的皂役們,回到了靈州城。
“李觀察,下官無能,不僅沒有抓到兇手,手下人反而折損了不少。”楊正高睜眼編著瞎話,想糊弄住李中易。
李中易也沒生氣,反而和顏悅色的安撫楊正高:“党項蠻子勢大,非戰之罪也。”
楊正高重重的一嘆,說:“下官能力不及,想請假回家歇息幾日,還請觀察恩准。”
李中易微微翹起嘴角,他心想,戲肉來了,姓楊的被逼急了,恐怕急不可耐的要動手了吧?
因為党項的蠻變,靈州先後死了三位刺史,可想而知,局勢有多亂?
“楊長史,本使初來靈州,對於州務十分陌生,諸多事務都需要你來維持呀。”李中易故意嘆了口氣說,“再說了,党項蠻子生亂,也不是一日兩日了,還需要從長計議。”
楊正高挑起眉頭,拱著手說:“下官確實身心俱疲,還請觀察批幾日假期,下官也好回家調養好身子骨,再來替觀察賣命。”
李中易心裡明白,楊正高的話說得很客氣,實際上,是想撂了挑子,等著看他這個靈州最高長官的笑話。
甚至,楊正高很可能已經和党項狗頭部的族人商量妥當,要借他李中易的人頭祭旗。
“既然楊長史確實勞累了,那就暫且歇息半月吧。等身子骨養好了,再輔助本使,撫民安州。”李中易的回答,完全出乎於楊正高的意料之外。
楊正高本以為,李中易剛剛上任,兩眼一抹黑,無論是稅收也好,還是治安也罷,都要仰仗他這個地頭蛇。
可是,李中易的態度卻異常之強悍,藉著楊正高的由頭,直接要下坡殺驢。
所謂的歇息半月,不過是靠邊站的客氣說法罷了,混過官場的人都非常熟悉這種虛偽的套路。
“李觀察,那下官先回去歇著了。”楊正高換上一副笑臉,客氣的拱拱手,倒退了三步之後,這才轉身離開了公事廳。
等楊正高走遠之後,左子光從屏風後邊轉了出來,他走到李中易的跟前,笑道:“姓楊的顯然被咱們逼急了,咱們正好將計就計,畢其功於一役。”
李中易點點頭,說:“姓楊的和党項人,恐怕會以為咱們不敢出城,所以呢,靈州的四座城門也就成了關鍵,明白麼?”
左子光笑道:“從楊正高私下裡約定獻城的時間,到党項狗頭部的集結,至少需要七天時間。而且,仁多貴不可能等這麼久的。”
李中易輕聲笑道:“咱們這可就成了人有傷虎心,虎有吃人意,就看誰能夠笑到最後了。”
左子光輕輕的抖了抖袍袖,傲然說:“咱們老河池鄉軍的底子,本就雄厚,所差的只是戰勝之後的騎兵追擊,擴大戰果的手段罷了。如今,有了仁多貴他們牛頭部落的數百騎兵的參與,嘿嘿,只差砍下的首級,多或是寡的問題了。”
李中易點點頭,提醒說:“將明啊,敵眾我寡,敵人又是以騎兵居多,我必須提醒你,狗頭部落輸不起,我們更輸不起,只能獲勝。所以,一定要嚴格按照《參謀司條令》的要求,詳細制訂作戰計劃。”
左子光收斂起笑容,鄭重其事的說:“學生會至少制訂出三套作戰方案出來,並讓每一個都頭都知道此次作戰的目標為何。”
“好,你去辦吧。”李中易微笑著點點頭,起身回了後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