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即徹底否定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作官)高的官本位壟斷邏輯!
那天,李中易登位大典上的鬧劇,其實是整個文臣集團對李中易的試探性進攻。
別看露臉的都是書呆子,然而,隱藏在他們背後的黑手,也跟著逐漸曝光於左子光和李延清的秘密報告之中。
內幕絕對驚人,在開封城裡有名有姓的大官僚、大門閥之家,或多或少的都捲了進去。
即使不想正面和李中易對槓,免得吃大虧的大門閥、大世家,也大多采取默許或是縱容的立場。
默許或是縱容,其實就是無聲的反抗李中易的新政。他們也許沒有直接參與鬧劇,卻在暗中推波助瀾,並計劃在將來收割紅利。
沉默不語的永遠是大多數,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沒中滅亡!
這就意味著,李中易的新政權,根基遠未穩固,被剝奪了特殊利益的階層,絕對不可能就這麼的善罷甘休。
總一天,敵對的雙方,遲早會來一次徹底的總爆發。到那個時候,鹿死誰手,就看天意了!
李中易一大早就去了軍器監,李虎監督著炮匠們,用泥模新鑄了三十門6磅青銅火炮,以及十門9磅炮。
因青銅火炮的事宜,攸關國本和國運,李中易顧不上吃早膳,就匆匆的出了門。
可是,他剛出門不久,李中昊就在王大虎的陪同下,乘馬車趕到了執政王府。
門上派人通稟進去之後,李達和頓時喜出望外,馬上放下筷子,就想出門去接他盼望已久的二郎。
“我說,你是父,他是子,豈有父迎子進宅的道理?”薛夫人看不下去了,從斜刺裡吹起了冷風。
“哎呀,我真是老糊塗了。”李達和讓薛夫人兜頭澆了盆涼水之後,猛然警醒,剛回家的二郎,不僅與李中易很不和睦,更和薛夫人有舊怨。
“哼,你哪裡是老糊塗了,分明是喜瘋了,居然都忘記了父子的尊卑。”薛夫人早就不是當年那個需要看李達和眼色行事的賤妾了,要不了多久,她就是新朝皇帝之生母,響噹噹的皇太后。
“夫人,當年的事情,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你這又是何苦呢?”李達和又急又氣,卻又絲毫奈何不得薛夫人,只得溫言相勸。
“哼哼,你妻兒滿堂的時候,何曾知道我的痛楚。如果,當年我不是跪在曹氏的腳邊,苦苦的求饒,她已經託好了牙人,打算趁你進宮值守的時候,將我賣入那極其骯髒的所在。”薛夫人想到的傷心處,不禁痛哭出聲,恨意不斷的往上翻湧。
李達和當場傻了眼,他這個作父親的,自然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兩個兒子誰都難捨難離。
而且,李中易混得越好,李達和就越惦記著不成氣的李中昊。
這人吶,不怕不識貨,最怕貨比貨!
這就像是閨蜜們聚會的時候,閨蜜的精明老公,永遠比自己的憨厚老公,強一百倍一樣,就怕比!
直到替當初那個不成氣的李中易謀官之時,一個不察栽了大跟頭之前,李達和雖然沒有混成藥界的高官,卻也屢屢避過了大浪和險坑。
李達和很早就混跡於宮廷之中,大風大浪見識過不少,薛夫人的餘怒未熄,他自己很可以理解的。
為了不繼續刺激薛夫人,李達和深吸了一口氣,重新坐回到餐桌前,拿起筷子繼續進食。
所謂,百善孝為先,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如今的薛夫人,且不提別的,單單是替老李家添丁進口,延續香菸的大功,就足以令李達和更有耐心,也更柔和更婉轉的處理家務事。
薛夫人心裡明白,李達和明明猴急著想見李中昊那個敗家子,卻偏偏故意裝作沒事人一般,她越想就越來氣。
如果,不是顧念到多年的夫妻感情,以及李達和從前對她的百般維護,對李中易的多方照顧,薛夫人只怕是早就掀了桌子,不耐煩伺候了。
執政王府門外,王大虎送李中昊到門前,就停下了腳步,冷冷的說:“汝且好自為之,若敢煽風點火,興風作浪,老子拼著做惡人,也要滅了你。”
李中昊霍然扭頭,死死的瞪著王大虎,明明呼吸異常急促,卻偏偏忍得下去,竟然沒作聲。
王大虎是何許人也?早年間,王大虎那可是詔獄裡的獄卒,吃拿卡要,故意弄死犯人的事情,可是沒少幹。
問題是,王大虎做了手腳之後,連積年的忤作都查不出犯人真正的死因。
王大虎的獨門絕活,其實是,拿幾本厚書,綁在犯人的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