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青銅適合造火炮,那是因為炮管很厚,即使有點小氣泡,也不影響使用。
然而,利用青銅造槍管,固然製造的速度和產量會顯著上升,卻有著兩個重大的弊端:一是槍管太重了,影響連續發射的頻率;二是成本實在是高到可怕的程度。
沒辦法,鍛鐵槍管屬於繞不過的難關,必須想方設法的攻克!
在造槍院碰了壁的李中易,並沒有氣餒,造槍真那麼容易的話,大明朝怎麼可能被野豬皮顛覆呢?
當晚,李中易便住在了造槍院內。陪同而來的李虎,一直擔驚受怕,惟恐出事。每隔一個時辰,李虎便要四處巡查一番,以免出現不可測的大事。
清晨時分,李中易早早的醒來,按照往日的習慣,他揹著手繞著造槍院的外牆散步。
李中易一邊散步,一邊琢磨著槍管的問題,蒸汽機器距離太遠,不想也罷。
可是,水車已經慢慢的在整個帝國普及開來,能不能用水力鑽床來鑽槍管呢?
李中易想了很久,始終無法解決水力鑽床的技術難點,只得仰天長嘆了一口氣:攀登科技樹沒有捷徑可走,還是慢慢的磨吧!
在造槍院內吃罷早膳後,李中易接到了緹騎司的密報,說是儒生們達成了一致的意見,打算在李中易回開封之後,給點顏色他看看。
李中易放下手裡的紙片,不由自主的笑了,儒生們想給什麼顏色他看看,還真是有些小小的期待啊。
當晚,李中易一共接到了五份由各個不同衙門發來的密報,密報的核心內容,都是關於儒生鬧事的彙報。
李中易看過了密報之後,不禁微微一笑,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何所懼哉?
幾乎在同一時間,京城,滑陽郡王府。
李瓊坐在書桌前,一邊手撫白鬚,一邊凝神思考。良久之後,他忽然命人去將李安國找來書房。
李安國到了之後,李瓊劈頭就問:“最近京城裡的風向很不正常,你聽說了什麼沒有?”
李安國仔細的想了想,說:“孫兒聽說,有人暗中在城裡張貼揭帖,大肆攻擊當今皇上。”
李瓊不禁大吃了一驚,急忙斥責李安國:“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不事先向我稟明?”
李安國苦笑道:“孫兒只是聽說而已,並未親見賊子就擒,安敢在祖父大人的面前妄言?”
李瓊一聽此話,不由有些尷尬,是他教給李安國的,遇事不能慌張,務必查清楚再說。
“唉,那些儒生也真是的,皇上攜滅江南二國之威回京,他們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真的是活得不耐煩了。”李瓊大發感慨。
李安國卻拱手說:“祖父,以緹騎司和警政寺耳目靈通的程度,皇上即使不在京城裡,也不可能不知道這事。皇上那邊一直沒有動靜,以孫兒的揣摩,恐怕是想引蛇出洞吧?”
李瓊悚然一驚,隨即笑了,摸著白鬚道:“正青你所言甚是,看來啊,老夫是白操心了。”
李安國卻正色道:“皇上罷了孔昆的相位,其實儒生們就應該警醒了,這是無聲的嚴厲警告。”
李瓊頻頻點頭,笑道:“皇上曾經說過,秀才造反,三年無成。在老夫看來,恐怕是三十年,三百年也無成啊。”
“祖父,既然孔昆已經罷了相位,以孫兒之見,您和折相公恐怕……”李安國說到這裡,故意停留了下來,給李瓊留下考慮的空間。
誰料,李瓊卻撫須大笑不已,誇讚道:“正青果然是大事不糊塗!”
“正青,汝父乃是當朝大九卿之一的判軍器監,老夫又是當朝首相,你妹妹是宮裡的寵妃,咱們家表面看上去氣勢正盛,實則暗藏禍患。”李瓊的端起茶盞喝了一口,又道,“等皇上回京料理了那幫子儒生之後,老夫就該乞骸骨,歸家養老種花了。”
“英明莫過於祖父!”李安國納頭就拜,拜得異常之服氣。
“老夫年事已高,汝父為人憨厚老實,咱們家的將來,還要靠正青你光耀門楣吶。”
自從孔昆被罷相之後,李瓊就一直在尋找一個合適的時機,打算從首相的寶座上退下來。
早在前朝時期,李瓊和李中易還是戰略盟友之時,李瓊就已經非常瞭解李中易的脾氣和秉性。
李瓊想得很通透,他年事已高,即使繼續待在首相的位置上,也沒幾年了。
與其令李中易礙眼,不如主動求去,那麼,以李中易的脾氣,肯定會推恩到李虎和李安國的身上。
按照李瓊的盤算,李虎是個乖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