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裝傻充楞,只當不知道此事的樣子。
嗯哼,如今,幽州的天已經變了,哦,葉名鎮知道厲害了,這才跑來主動獻媚?
“朕知道了!”李中易沒說見,也沒說不見,高強立時心領神會。
高強從內書房出來之後,就一直守在門口,彷彿這個世界上,沒有葉名鎮這個人似的,渾然將其忘在了腦後。
按照李家軍的慣例,奉命接管了全城指揮權的楊烈,命令各營兵馬,按照軍法司和緹騎司事先擬定的漢奸名單,挨家挨戶的查抄。
漢奸官員和普通土豪劣紳,從性質上而言,有著迥然不同的區別。通俗的說,一個是敵我矛盾,另一個則是人民內部矛盾。
一般而言,針對普通的土豪劣紳,李中易採取的是,只查抄家產,不株連或是少株連家屬的政策。
然而,對於那些視契丹人為父的漢奸官員們,李中易制訂了極其嚴苛的政策:既要抄家,還要抓人,更要株連三族以內的親屬。
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其實是這個時代的共性問題!
如今的社會現實是,家族利益大於國家利益,個人利益大於君主利益。
說白了,如果幽州城是偽漢官們獻出的禮物,李中易多少也要考慮一下獻城漢奸們的利益,採取有所區隔的差別待遇。
可問題是,幽州是李中易硬打下來的,那麼,那些沒有起到任何一絲進步作用的漢奸們,其命運就是可想而知的悽慘。
一言以蔽之,誰教爾等認賊作父呢?
政治投資風險極大,收穫也不小,既然漢奸官員們已經享受了大把的紅利,等到幽州變了天之後,是不是就該連本帶利的吐出來呢?
不殺一,何以儆百?
李中易採取絕不手軟的懲奸措施,至少可以告誡後來者,當漢奸的下場,必將極其悲慘。
這是政治帳!
就經濟帳的層面而言,此次北伐,李中易出動瞭如此眾多的兵馬,這人吃馬嚼的消耗,可謂是大得驚人。
不從漢奸之家那邊找補一些回來,他李中易就該吃這種悶頭虧麼?
葉名鎮在行宮門前,一站就是兩個多時辰,他已經知道大事不妙了,卻偏偏只能硬著頭皮,繼續頂著大日頭罰站。
李中易住到哪裡,那裡就是權力的中樞,門前的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已經司空見慣的必然現象。
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葉名鎮被晾在行宮門口的訊息,就像是長了飛毛腿一般,僅僅是眨個眼的工夫,已經傳遍了整個幽州城。
獾郎出生的時候,葉至忠倒是想南下走一遭,再怎麼說,他總是獾郎的嫡親舅舅吧?
然而,葉名鎮十分擔心,若是讓契丹人察覺了,肯定會禍及全族。於是,葉名鎮硬是攔住了葉至忠,並將他拘在府內,長達兩個月不許出門。
等到葉曉蘭被冊封為靜嬪之時,葉名鎮乾脆連訊息都沒有告訴葉至忠,只當沒這回事一般。
早知道今日,又何必當初呢?
誰能想象得到呢,軍力天下無敵的契丹人,竟然不是李家軍對手!
此時此刻的葉名鎮,已經連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有今天,他就該棄官不做,領著全族人南下投靠李中易嘛!
唉,悔之晚矣!
葉名鎮越想越後悔,越後悔也就越害怕,他做了那麼多絕情寡義的事,天知道李中易要怎麼收拾他呢?
“噗嗵!”葉名鎮怕到了極點,兩腿猛的一軟,竟然跪倒在了行宮的門前。
託了外孫獾郎的福氣,葉名鎮尚有機會跪到行宮門口,親自向李中易請罪,以求得李中易的寬恕。
至於,幽州城裡的大大小小的漢奸們,那可就倒了血黴了。
整個幽州城內的漢奸們的家產,都被查抄一空。漢奸們的家屬,男丁被繩子捆成一長串,女子則全部充入教坊司為伎。
至於漢奸們很可能的反撲,李中易壓根就沒當一回事。這個世界上,歸根結底的事兒,都需要用刀子說話,那就看看誰拿著的刀子更加鋒利吧?
漢奸們的乾爹——契丹人,都不是李家軍的對手,李中易難道還會怕這些走狗們組成的烏合之眾麼?
說白了,李中易對於契丹人統治了幾十年的幽雲十六州,並沒有北宋徽宗君臣那種自以為是的所謂同族情懷。
不趁現在的大好時機,大肆鎮壓親契丹人的漢奸勢力,難道說,要把十分複雜的疑難問題,留給子孫後代去解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