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爵,大道理我就不多說了。”
“現在,我命令,全體槍上肩,向右轉,以第一標第一隊為基準,出發。”
“轟轟轟轟……”軍靴敲擊在地面上,發出咔咔咔的脆響聲。
戰士們浩浩蕩蕩的開出軍營,步槍上明晃晃的刺刀,在太陽光的照射下,發出懾人心魄的寒光。
從軍營到碼頭,必須經過大片的居民區。
沒辦法,經過十餘年的休養生息,又在重商主義的促進下,開封城外的民居區,已經擴大了好幾倍。
人都喜歡扎堆看熱鬧。
沿途的居民們,你呼我喊的擠在街道的兩旁。
身穿新式軍服的陸軍隊伍,令大家都感到很新鮮,紛紛指指點點,說啥的都有。
“怎麼都剃了光頭?”
“嗨,廟裡的和尚軍唄。”有人想當然的給出了荒謬的解釋,沒想到,竟然引起了老百姓們的共鳴。
“不得了啊,廟裡的和尚都出來當兵吃糧了?”
“嘿嘿,法咒一念,敵人望風而逃……”
然而,當火炮被馱馬拉出軍營之後,老百姓的說法又變了。
“我聽說啊,這種銅傢伙,可厲害了,幾百丈外,就把北虜們炸得死傷無數。”
“可不是嘛,我舅舅家的表弟的小舅子,就是炮兵。據他說啊,北虜最怕這種青銅大傢伙了。”
由於新編陸軍,屬於合成兵種,武器裝備和舊禁軍有著很大的不同。
單單是炮兵標的幾十門火炮,加上彈藥車等車輛,就在街道上拉出了很長的距離。
步騎炮合成陸軍的編制規模太大了,隊頭的第一標已經抵達了軍用碼頭,隊尾的輜重標還未開出軍營。
李中易是個十分務實的傢伙,他從來不搞那些送別大會之類的花架子。
第一標抵達了碼頭之後,經總參謀部和軍法司聯合核對手續,立即展開了登船行動。
今天的開封軍用碼頭上,停滿了黃河水師的大小船隻。
按照總參謀部下發的行動計劃,水師的戰船,並排停著五艘戰船。只要,這五艘戰船,裝滿了官兵,就馬上解纜出發。
然後,再靠岸五艘戰船,還是並排停著,免得擠佔了有限的軍用碼頭空間。
士兵們登船,用腿走上去就可以了。炮兵標的12磅火炮,可就費老鼻子勁兒了。
這個時代,又沒有大型吊裝裝置,重型火炮和彈藥車只能靠繩索捆綁著,肩扛人推的裝船。
三個步兵標和工兵標,全都登船出發東進了,炮兵標、騎兵標和輜重標的官兵們,還在挑燈夜戰。
這個時候,李中易沒有驚動任何人,悄悄的來到了碼頭上。他揹著手,抿緊了嘴唇,凝視著汴河上魚貫向西的戰船。
和現代人想象的不一樣,汴河無法直接東下黃河。戰船必須先西進,到了鄭州後,再轉入黃河。
張三正早就猜到了皇帝必定會來,他故意拖到了最後沒走。這不,恰好讓他等了個正著。
“皇上,您就放心吧,有臣在呢。”張三正走到李中易的身旁,也沒有大張旗鼓的行禮,只是小聲給出了承諾。
作為皇帝心腹中的心腹,張三正自然知道,皇帝此時此刻最擔心的是什麼。
但是,這一層窗戶紙,張三正又不想,也不能捅破了。
總而言之一句話,有些事情只能私下裡做,卻不能在明面上說。
“唉,不經歷風雨,怎麼見彩虹?溫室裡長大的皇帝,遲早會丟掉這萬里河山。”李中易轉過身子,平靜的看著張三正,吩咐道,“不要搞特權,就讓他們堂堂正正的參加戰鬥。”
張三正嘴上滿口答應了,心裡卻明白,真的弄死了一個皇子,就算是皇上胸襟寬廣,不和他計較,皇太后和皇子的生母呢?
皇帝的心情,此時肯定是很糾結。張三正早就打定了主意,既要兩個皇子見到血,又不能讓他們受到了傷害。
難不難?是真的難。
但是,張三正可不是一般人。他是靠真本事,登上近衛軍都指揮使和第一協協統的寶座,絕非浪得虛名之輩。
哪怕屁股挨踢,被擼了官職,張三正也不想讓皇帝遭受喪子之痛。
天明時分,第一協的全部裝備都登船了,張三正這才正式拜別了皇帝,登上帥船西進鄭州。
戰爭,是一門精細的科學,魔鬼也都藏在細節裡。
平叛軍的船隊,每天走多少裡,午膳在哪裡吃,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