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沒有章法。
李中易坐到帥位上,笑眯眯的望著底下,並沒有馬上叫起。
草原人,沒讀過書,哪裡知道漢人禮儀裡頭的彎彎繞,有些人跪得時間一長,便不想再跪了,站起了身子。
藐視當今皇帝陛下,那還得了,宋雲祥當即一揮大手。隨即就有武士衝了過來,將那幾個不開眼的傢伙,捉到了階下。
不讀書,不懂禮,不要緊的,只須知道漢人皇帝惹不起,也就足夠了。
“這些傢伙藐視聖躬,臣請立斬之!”宋雲祥拜倒在了李中易的面前。
僅僅是跪的時間不夠,就要當場殺人?
在場的所有蠻子們,都被這個驚人的訊息,嚇得瑟瑟發抖,不知所措。
“念在初犯,每人打十軍棍吧。”李中易今天露面,就是想整人的。但是,整人必須整的佔著道理。
不教而誅,蠻子們肯定會離心離德。
軍令如山倒,被捉住的幾個倒黴蛋,隨即被摁在地上,讓軍法司的刑吏狠狠的打了屁股。
打完了屁股,這些倒黴蛋被拖過來,還要向皇帝謝恩。
草原人,哪裡見識過這種場面,一個個嚇得臉色蒼白,小心肝亂顫。
一般情況下,皇帝出場都是來施恩的,壞事留給臣子們去做。
李中易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一開場,就揪出幾個倒黴蛋,狠狠的打了屁股。
當然了,打屁股不過是開胃菜罷了,好戲還在後頭呢。
“野興家的,毛塞家的,河林家的,都來了沒有?”宋雲祥接了皇帝丟過來的眼色,隨即依次點了名。
宋雲祥點一個名,甲士就衝過去,抓一批人。他一共點了三個部落的名字,甲士們就捉了好幾十人,全部綁了,押跪在了階下。
“憑什麼抓我們?”
“為什麼亂抓人?”
“我們犯了什麼罪?”
“漢人都不是好東西。”
李中易故意沒有讓人堵住他們的嘴,由著他們胡言亂語,故意挑撥離間。
很多時候,你越是想堵住人家的嘴,謠言越會傳得滿天飛。與其堵,不如疏。
既然敢抓人,就說明鐵證如山,不容狡辯,李中易有的是耐心。
“野興家的,上月初九,從太原到你那裡去的五個人,一個都沒有跑回去,全叫本帥捉住了。”宋雲祥一出手,就是狠招,人證齊全。
正堂之上的這些人,跟著宋雲祥東征西討,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客觀的說,宋雲祥是個惡人,但也是賞罰分明的惡人。
這麼多年了,宋雲祥從來沒有濫殺過任何一個部落的長老,大家也都是知道的。
說白了,凡是被宋雲祥拿下的人,都是私下裡做了見不得光的大事。
李中易見野興家的垂著頭,不敢吱聲了,不由微微一笑,說:“既然野興家的不想做漢臣,那就都拖下去,砍了腦袋吧。”
皇帝親自發了話,甲士們當著眾人的面,將野興家的族長和長老們,一一砍下了腦袋。
赤紅鮮血流淌了一地,死不瞑目的頭顱,被甲士們提在手裡,格外的怵人!
“毛塞家的犯了什麼事兒?”李中易淡淡的問宋雲祥。
宋雲祥大聲回答道:“稟皇上,毛塞家的偽裝成沙匪,先後搶劫了五支商隊,獲利不菲。”
“唉,做什麼不好呢?偏要做賊?”李中易拿起茶盞,小飲了一口,淡淡的吩咐道,“既然喜歡做賊,那就全族罰為奴隸,給大家都分了吧。不過,首惡者不能放過,剁了他們的雙手,看誰還敢暗中做惡?”
“滋……”漢人皇帝的狠辣手段,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慄。
李中易輕描淡寫的就把毛塞家給拆了,全族都貶為奴隸,分給草原上的各個部落。
換句話說,毛塞家徹底的完了,再無復興的希望。
在草原之上,不怕被強族擊敗,就怕被徹底的拆分了。
“河林家的又是怎麼回事?”李中易輕輕的放下茶盞,瞥了眼戰戰兢兢的各部貴族。
沒人敢和李中易的視線相遇,大家紛紛低下頭,惟恐叫皇帝盯上了。
“河林家的利用草場不肥沃的理由,妄圖偷襲牛野部。”宋雲祥早就把一切都查清楚了,就等著今天收網了。
“朕早就說過,草原上禁止進攻別的部落,河林家居然當成了耳旁風,該當何罪?”李中易淡然一笑,側過臉看著宋雲祥。
宋雲祥面無表情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