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均每天要與兩個妖怪面對面遭遇鬥法,然後是不停歇的轉進,面對不知道多少種多少隻妖怪的搜捕,段缺雖成功的逃匿了七天,但自身實也到了支撐的邊緣。
七天裡雖然靈力的消耗可以憑藉一路上找到的靈藥補充,但他卻沒有足夠的時間來將這些天然靈藥中的靈力煉化融合,倉促吸納的後果就是體內因來源複雜而脆弱的靈力平衡更顯單薄,作為主導穩定器的自煉靈力在靈力總量中已經險而又險的降到了四成額度,好在它在絕對量上仍然佔據優勢,這才勉強維持著靈力流的正常運轉,從而保證了道術的施用。但在這一過程中,差別靈力的碰撞卻在不斷增多,遲滯現象也越頻密,其導致的結果就是道術的施用放緩,到這兩天時甚至出現過失靈的情況。
捷徑固然是有,卻不能將之作為常態的康莊大道,難怪《培元訣》中一再強調道修者固本的重要性,此言誠不欺我!一旦處理不好本源與支流的關係……現在的段缺就是個活生生的反例。
好在天不絕人之路,就在他全身精氣元神及靈力均處於崩潰邊緣的時候,終於在昨晚覓得了一個上佳的喘息之所。
這是一片沒有任何生命跡象的暗紅色盆地,盆地邊緣處原本是鬱鬱蔥蔥的參天大樹在快失水後又因高溫而炭化,雖然死了卻依舊高高的聳立著,從而形成了一片罕見的炭林奇觀,越往盆地中央走,地上的暗紅色就越濃,而盆地的最中心處便是火熱高溫的來源——一個畝許方圓的地漿池。
地漿池的形狀與林泉觀平谷中的星子湖沒什麼差別,但裡面湧動的卻不是靜謐的淡藍湖水,而是明紅色不斷翻滾的熔漿,岩漿邊咕嘟翻滾邊吐出灼人的火熱及帶著淡淡青煙的刺鼻氣味。
這片熔漿池的盆地中不僅看不到任何活的動植物,也察覺不到半點靈力,段缺試探性放出的一絲靈力剛一離體便消失的乾乾淨淨,便是想探查它消失於何處亦不可得。
除此之外,或許是出於大荒獸族對火與熱本能的厭惡與恐懼,盆地外圍活著的山林中也不見有任何動物。
這樣的死地卻成了段缺生機之所在,此時的他就躲在盆地外緣的炭木林中。
忍受著灼熱吃了些奔逃途中採集的山果等物後,段缺背靠炭木抓緊時間睡了兩個時辰,睡醒之後隨即盤腿趺坐開始導引功課。
此地沒有靈力,段缺的目的也不是為此,這次的呼吸導引目的就在於將過去幾天從靈藥中吸納的天然靈力給融合掉。
很快他就完全沉進了功課之中。
…………………………
段缺在一處死地中爭分奪秒的做著功課,位於鐵圈嶺的莽牛寨則成了另一處死地。
往日熱鬧無比的莽牛寨現在寂靜的落針可聞,大隊伍出去尋人之後不多的留守牛頭妖們若非不得已絕不會出門,便是出門也是輕手輕腳到了極點,若只看他們現在走路的姿勢,任誰也不會相信這會是一個身大體沉的牛頭妖。
牛頭妖們躡手躡腳的走過時,眼睛總是會不由自主的瞥向寨子的正堂以及正堂外那具已經曝了六天的牛屍。
誰能想到近年來最得大力牛王寵愛的莽牛寨第一夫人就因為得了弟弟的死訊後在正堂裡哭了一聲,便被“那位”生取了元丹曝屍至今。曾經多漂亮的一條小母牛現在卻是任著蚊蟲叮咬。
第一夫人的曝屍就如同一塊千斤巨石壓在莽牛族所有人心上,他們現在只求著那位小祖宗趕緊被找到,如此寨中正堂的那位祖宗才會離開……
但一連七天沒有任何訊息,眾牛頭妖心情愈低,恐懼也越多,他們簡直不敢想象萬一那小道士真要有個什麼不測的話,莽牛寨乃至莽牛一族將會平添出多少曝屍。
在等級森嚴,弱肉強食的十萬大荒中,面對正堂中“那位”,莽牛族連半點反抗的機會都不會有。
正堂之中,三心小心翼翼的看著玉蝶道:“現下的法子怕是不成,那小賊……”。
一道冰寒的目光刺來,三心忙改了口,“那小道士存著的就是死拼到底的心思,再察昨天最後一個來報的雉精的靈力波動,明顯是施用過攻擊之術的,若是再這樣下去的話……”。
“你是說這些廢物為了自保會越來越多的攻擊,最終壞了他的性命?”,見三心點頭之後,玉蝶看向她的目光柔和了些,“昨天我已請動雕王出手相助,一旦找到他之後,這些廢物悉數撤回,我自去會他”。
“請了雕大山巡……”,三心正自驚訝於這個時,再一聽到玉蝶最後一句,實是什麼也說不出了。
“你去,把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