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東,自然也沒有讓客人倦了的道理。這裡既然是賭場,那不如我們就賭一把來消遣一下。”
謝容珏笑了笑,“就賭大小吧。顧公子若是賭輸了,那麼今日恐怕就要稍微……”
他停頓了一下,才接著道:“吃點兒苦頭。”
“而顧公子若是賭贏了——”
謝容珏輕搖了一下頭,沒有說下去,手指輕微蹭著臉側,周遭人一時間都分不清他到底是不是當真並無芥蒂,只有顧陽平看到謝容珏的神色猛地打了一個寒顫,連酒都醒了幾分。
兵部侍郎雖然也是朝中重官,但是比起鎮國公府這樣的氏族卻又實在算不得是什麼,顧陽平剛剛藉著酒勁胡言亂語,現在看到謝容珏這副模樣又突然覺得心裡沒底起來。
他與謝容珏並無過多來往,雖然傳言中並沒有人說過這位世子爺生氣起來到底是什麼模樣,但是他看到謝容珏看過來的視線,額角還是略微跳動起來。
賭?
顧陽平看著他手心的骰子,恐懼突然後知後覺湧了上來,剛剛逞了一時的威風,現在卻是當真後悔了。
“我不賭,”顧陽平搖了搖頭往後退,準備往門口處退去,“我不——”
只看到一道殘影掠過,雅間原本敞開著的門,霎時間闔了起來。
顧陽平好像是一隻被捏住了脖子的鴨子,倏地沒了聲響,他僵硬著脖子回頭,只看到謝容珏正巧從雕花椅上起身,手中還在把玩著剛剛擲出去的骰子。
而在自己面前原本敞開卻又在瞬息之間闔上的門,就是他擲出去的骰子所致。
如果說先前顧陽平還有一絲殘留的醉意,現在卻是連絲毫醉意都沒有了,想到自己之前說的話,也越發覺得脊背發寒。
謝容珏分明在笑,可是偏偏帶著讓人如墮冰窟的冷意。
顧陽平語無倫次道:“我,我剛剛說的都是胡話,一時喝醉而已,世子爺大人有大量,應當不會在意的吧,何必和一個醉鬼見識!”
謝容珏卻依舊在緩慢靠近,好像根本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