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偏偏是今日。
“公主殿下。”白蘞站在門口,面露難色,“今夜世子實在是不便見客,還望殿下見諒,實在是——”
他話說到一半,聲音就變得越來越小,大概自己也覺得有點兒難以啟齒。
之前將這位殿下攔在門外就算了,今日風這麼大,這位殿下一路過來,卻還是將她攔在門外,當真是有點兒說不過去。
這位殿下若是旁人也就是罷了,偏偏還是世子明媒正娶的妻子。
白蘞原以為這位公主殿下多少會面色不虞,卻不想沈初姒只是攏了攏自己的大氅,然後伸出手來。
她的手指白皙纖細,而此時手中握著一個絳紅色的……
護身符。
護身符下墜著一個小小的穗子,上面的檀香味被風吹散,但白蘞還是清晰地聞到了上面傳來的那點兒香味。
白蘞恍然抬頭,只看到這位殿下的眼瞳倒映著這晃動的燈盞。
沈初姒輕聲道:“無事,既然是不便見客,那也無妨。”
她的手往前遞了遞,“這個護身符是我在鳴秋寺所求,若是可以,勞煩你幫我轉交給世子吧。”
白蘞連忙接了,躬身回道:“殿下多禮,我……之後替殿下轉交給世子。”
沈初姒點了點頭,“多謝。”
她今日在鳴秋寺所求三枚護身符,一枚送入宮中,願沈兆沉痾得愈,平安順遂,一枚原本是想留在自己身邊的,卻在寺中送給了沈琅懷,而最後一枚,是為謝容珏求的。
少年時候他雖然性情頑劣,卻不似現在這般拒人於千里之外。
若可以,她也希望謝容珏日後平安喜樂,得償所願。
沈初姒將護身符給了白蘞以後,就沒有再停留,轉身準備回府了。
車轍碾過青石板路的聲響消散在風聲之中,在馬車駛離仁明巷之時,沈初姒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似有所感地掀開簾幔往外面看去。
卻也只看到月色之下,只剩下一地的清輝。
*
今夜風大,屋簷之上更是,耳畔只餘獵獵風聲。
謝容珏獨自一人坐於其上,鉤月落於身後,落了滿身月色,他看到遠去的馬車,手指碰了碰旁邊的酒盞。
這樣冷的天氣,他卻仍然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衣衫,好像絲毫都感覺不到寒意一般。
今日是十月初三,往年的這個時候,他從來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