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前來開門的人是白鬱,謝東儀眼中略有驚異,卻依然彬彬有禮地笑道:“打擾了,是前來還一樣東西。”說著拎起手裡一團圓滾滾的物件。
是預備糧!
看清楚他手裡拎的是什麼,黎獺哪裡還顧得了什麼尷尬噩夢,連忙跑到門前。
預備糧正無精打采地掛在他手上,四隻櫻花蹄無力地下垂,兩隻玉雕般的耳朵被拎在修長的手指間,因為身體的重量,被扯成兔子耳朵狀。
黎獺看得心疼,上前一把將它搶下來。
謝東儀也沒有阻止,微微一笑就鬆了手。
將白玉糰子抱在懷裡,黎獺暗暗心驚,落到這傢伙手裡,預備糧不會吃什麼苦頭吧?
迅速檢查了一遍,身上什麼痕跡也沒有,看來並沒有受什麼虐待,可是這萎靡不振的模樣是怎麼回事?
對黎獺的舉動,謝東儀只是含笑看著,靜立不語。
這幅高深莫測的模樣讓黎獺越發感覺礙眼,猶豫再三,她終於忍不住問道:“它怎麼會跑去你那裡?”
“昨晚在房裡練功。這隻小東西不知道為何偷偷跑了進去。想到是你地寵物。就送過來了。”謝東儀坦然道。
“是嗎?”黎獺有些意外。
謝東儀點點頭。又體貼地交待道。“可能被我練功時地氣勁影響。有些精神不振。讓它睡一覺為好。”
一席話聽起來毫無破綻。黎獺心頭卻疑竇暗生。先不說預備糧閒著無事跑去謝東儀地房裡幹什麼。單就謝東儀此時地態度來說。也未免太詭異了。
他是這麼彬彬有禮地人嗎?上一次見面時候地戾氣和厭惡還記憶猶新。逮住預備糧。不把它剝皮抽筋就算不錯了。還會一大清早地送回來?
該不會暗中下了什麼黑手吧?黎獺陰暗地想著。也許自己一把預備糧抱回屋。它就會七竅流血。全身發黑。甚至直接變成烤乳豬……
“表哥。”一聲清麗的輕呼從黎獺身後傳來,是賀丹妍終於克服了心理障礙,來到門前。
謝東儀無所謂的嗯了一聲,視線又落到黎獺身上,淺笑道:“既然如此,就請姑娘好好收著它吧,天黑時候可別讓它再亂跑了。”
“多謝你了,我會注意的。”黎獺客氣地道,轉頭看了看賀丹妍,又道,“我先回屋裡去了,不打擾了。”說著轉身往自己房間走去,她急著給預備糧做個全身檢查。
“我也告辭了。”白鬱看了謝東儀和賀丹妍一眼,漫不經心地道,轉身跟上黎獺的腳步。
進了房間,白鬱忽然一聲輕笑,像是忍了很久,越笑越大聲。
“你怎麼了?”黎獺轉頭瞥了她一眼。
“真是意料之外呢,你們春夢的物件竟然是謝東儀……”白鬱終於收住笑聲,低聲道。
黎獺腳下一個踉蹌,險些跌倒。雖然白鬱的聲音放得很低,她還是忍不住擔憂地回頭看了一眼。
是錯覺嗎?站在院門口謝東儀似乎正在向這邊看。
不會聽見了吧?明明隔得這麼遠!黎獺心神一顫。
“不會聽見的,他又不是狗,耳朵不可能這麼靈。”知道她在擔心什麼,白鬱“體貼”地安慰道。
“不過,這小子究竟有什麼好的?”隨即她又大惑不解地道,“雖然臉長得確實不錯,但也不是獨一無二,像楚泓就不比他差。如果是賀丹妍那個小丫頭髮花痴也就罷了,不至於讓你們三個都……難道是……”一邊說著,她神色慢慢鄭重起來,像是想到了什麼,撫著下顎陷入深思。
走在前面的黎獺沒有注意這些,她已經忍無可忍,額頭上明顯爆起一塊青筋。
長吸一口氣後,她忽然轉過身。
“幹嘛?”被她忽然放大的臉孔嚇了一跳,白鬱後退一步。
“白鬱,你摸下巴這個習慣是什麼時候養成的?”黎獺的視線落到白鬱手上,念頭一轉,她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問道,
“怎麼了?”白鬱不明所以地問道。
“你知不知道,女孩子這個習慣很不好看的。”黎獺鄭重其事地說道。
“不好看?”有點兒受不了這種跳躍性思維,白鬱眉梢有點抽搐,條件反射地問道,“怎麼不好看?”
“感覺像個人妖。”黎獺一字一句,一本正經地說道。說完,不等白鬱反應過來,她掀起簾子,快步跑進了自己房間。
“你……”留下白鬱一個人愣在門口,撫在下顎上的手僵硬無比。
她神情有些鬱悶,抬起手,視線莫測地盯著自己手掌